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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衫浸透了,贴着皮肉描绘出了水中这人,弱小却圆润的身躯,逐渐浮现出水面的小脸皎白而细腻,在将逝未逝的月光中仿佛莹莹的发着光,只是静静的,像是睡去了,等待着有谁将他唤醒……

林中的老郑一行人已经从早晨等到了下午,却依旧不见冬生回来。若按照他昨晚的描述,便是中午就应该带着水哥儿回来了!可到了现在,还是没个影。

众人心中焦躁,再也不想在原地枯等,但还好冬生走之前留下一条犬,众人便带着狗,忐忑的往山中寻去。

天色已黑,水时从昏迷中醒来,虽然浑身酥酥麻麻的,但极暖和。耳边仿佛听到戚戚杂杂的谈话声,等他坐起身来四处一打量,就见前边是一堆篝火,周边围坐了几个衣着朴素的大汉。冬生也在其中,他头上绑着布条,正喝着水,又摸着狗头。

见水时坐起来,一个略微有些矮胖的中年人立刻转过头,惊喜的说了一句,“诶呦,哥儿可醒了!”众人一听,也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,凑到水时跟前。

他们一个个看上去都极激动,其中跛脚的老汉还抹了两把泪。可都未伸手,虽然是长辈,但毕竟都是男人家,水时是适龄要出嫁的哥儿,且要避嫌。

“水哥儿,醒了?还记不记得你郑大爷了!”老汉坐在他旁边,既感慨又伤心。“唉,不记得也是常事,你父亲去了多年啦,是我们没照看好你。”

水时看着身边这些人,并不能认全,水哥儿他的记忆本就不大清晰,更何况是幼年时候的事情呢!也只大概记个轮廓罢了。但他一想,也无外乎原主父亲的那些好兄弟。

水时是有些敬佩和感动的,都说人走茶凉,但这些人还能为了当年的兄弟情分,不顾东山的艰险与未知的预言,决然的进山找不太可能还活着的故人之子,足见这些人的深情厚谊。

水时要起来,身上却有些软,冬生在郑老汉的示意下,半跪在地上扶起水时。

他这才弱弱的说,“各位叔伯我隐约都记得,幼年的时候没少得你们的爱护,如今更是冒着艰险来东山救我,侄子很感激,都记在心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