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沉脸上没有任何高兴或是幸灾乐祸的表情,相反,他眼睛有些红。
明明林惟言自己都还没有哭,邵沉就像是真的很心疼他一样,一言不发地看着他。
林惟言先开的口。
他跪坐在灵堂里,仰头跟邵沉说,“邵总,上礼在另一边。”
他高中毕业已久,跟邵沉的关系也不像从前,以前或冷着声音,或软着嗓子叫的那句学长,再叫也不再合适了。
林惟言话音刚落,邵沉就蹲到他身边,视线稍微跟他齐平着看着他。
“惟言,”邵沉哑着嗓子说,“节哀。”
林惟言今天听得最多的话就是这两个字,按理说该麻木了才对,但邵沉说完后,他还是控制不住红了眼。
林惟言眨了眨眼睛,把那点儿遮挡视线的水汽眨掉。
他喊,“沉哥。”
邵沉突然动作很快地伸手扶了他一把,林惟言才意识到,自己刚才险些跌倒。
来参加葬礼的人本就不多,没到两个小时灵堂就安静了下来。
邵沉和林惟言不沾亲不带故,但他却留的时间最长。
不过两人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,一直到外面天渐渐黑下来,邵沉才有所动作。
他拿给林惟言一张卡。
林惟言没有反应过来,有些疑惑地看着他。
“工人那边的工资应该是还没有结清,”邵沉话说得很慢,“还有些需要赔付的合同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