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没有休息又凑到一起改合同细节,一直到凌晨两点才敲定好,一身的酒气也散下去不少。
助理看林惟言心情似乎不好的样子,问了一句,“林总,还有不合适的地方?”
合同已经完善到不能再完善,林惟言心情不好也并不是因为这个。
“没有,”林惟言说,“辛苦你了,早点休息吧。”
助理点点头,起身朝隔壁房间去了,在要出门前突然想到什么,“分公司那边的邮件您记得回。”
林惟言顿了顿,点了点头,“知道了。”
看助理回去后,林惟言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,赶在日出前睡了个囫囵觉。
他虽然习惯了出差,但择席的毛病还是有,好不容易睡着了,又浑浑噩噩地做了场梦。
或许是白天和邵沉离了婚,又或者是邵沉在车外看他那一眼太深刻,他晚上又不出所料地梦见了邵沉。
梦里他22岁,刚回国。
那年他匆忙回国,先见到的不是别人,而是公安机关的警官。
当时他正在国外读研,那是他入学的第一年,但却没上几天课就被叫了回来。
他父亲的公司宣告破产,父母在车里打了药自杀,林家所有不动产被拍卖,他连办葬礼的钱都是借来的。
父母生前风光,葬礼时来的人却寥寥无几,谁也不想沾上一点脏污,像是他林家是什么碰一碰就会传染的病源。
邵沉就是这个时候来的。
四年没见,邵沉脸上的稚气已经褪得一干二净,他穿着很得体的西装,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出现在葬礼上。
林惟言没有想到邵沉会来,毕竟林家破产,受益最大的就是邵沉的环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