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头的马车刚走,城里方圆十里开外的府门打开,器宇轩昂的男子先行出来,然后微微侧身对着身后一高一矮的身影道:“其实事情不大,小儿郎们正是争闹的年纪,这件事也并非全是小犊郎的错。谢灵官,回去后就别罚你弟了。”
说话的是徐亦尘,三人在徐家门口道别。
眼瞥着谢愠一副闯祸不甘,又憋屈愧疚认错的模样,而他兄长谢留虽然神情冷淡,气势却形如阎罗,出于同情的份上徐亦尘才帮谢愠说话。
确实怪不了他,谢愠上的是徐家的族学,徐家子弟多,他是外人,日子久了年轻气盛的徐家子弟肯定要欺负他。
往日争闹无伤大雅,这回是涉及了谢家的家事,扯到了谢留内宅的事上才会让这帮少年郎打起来。
作为主家,徐亦尘也觉得自家那几个刺头活该被教训。
只是到了谢留那,谢愠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,能得到他的宽宏大量了。
来时谢留骑的马,回去也是。
轮到谢愠就惨了,他坐的马车被兄长一声令下,就率先驱离街巷了。
而他,只能跟着谢留的坐骑,犹如他新收的兵一样,尾随在身旁脚步不停地跟着。
还绝不能跟丢。
路上谢愠已经做好了被人群诧异侧目旁观的准备,却不想谢留居然没有直接打道回府的意图。
从城里跑到城郊,再从城郊爬到树木葱茏的山道,谢愠累如死狗,双脚乏力,汗流气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