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一如往常,顾知义定是有要事要谈,园里的仆人大多被打发得远远的,顾湄轻声靠近书房,贴着墙根往里头听,里头喁喁的低语声传出来。
“殿下放心,臣已经安排好了,那看守李简的狱卒是臣的人,今夜他便会行动,将这兔子撒出去。”
“好,要对付邓知遥,李简这步棋是关键,不能有闪失。”
“是。主子英明,诱敌深入再反将一军,秦王这次恐怕要自断一臂了。”
顾湄心间一颤,吓得往后一退,咔嚓一声,脚底的树枝断裂。
“谁!”
顾湄心道不好,抬脚便想往外跑。
这时门哐当一声已经被人踢开,顿时不敢再妄动,只借着扶疏的花木掩映着自己,屏息凝神往书房门口看。
只见出来的那人一身玄色的银线暗纹锦服,外头还罩着灰鼠皮斗篷。眉眼被罩下来的兜帽掩着看不分明,只一枚腾龙云纹镂空青玉佩从斗篷间露出一边儿来。
眼看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这边走来,顾湄一颗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。
顾湄心生悔意,自己今夜不该这般冒失,毕竟她如今已不是什么安阳伯夫人,若是顾知义狠狠心,说要将她灭口便也就灭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