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困在和平年代的凶兽,厨房可能是他仅剩的,能够触摸到自己过去的地方。
现在,他又勾着赖以可口的小食物过来,锁上厨房的门。
敖凛心跳猛然加速,赤条条的胳膊环住凶兽的脖子,踮一点脚,贴上去,呼吸擦着耳廓,抑制不住声线的颤抖:
“祖、祖慈。”
龙很少使用辈分间的尊称来强调他们之间巨大的鸿沟,现在却自己掀翻之前的所有挣扎和努力,惨然崩溃:
“祖慈……求您疼我,求您管教我……呜!”
他话音未落,泪水就决堤而出,外面的雨声随之汹涌坠地。
几百年的感情拉锯战,终究是败了。败在梼杌一往不回的深情上。
异想天开地谈什么新时代平等,根本就是痴人说梦,他和梼杌之间,从一开始就不是平等的。
第一次被父亲杀,莹莹白骨在山巅等了三年杀身仇人。
第二次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小情人杀,又毫无怨言似的,等了整整一百年。
敖凛欠他的,穷尽一生也还不清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啊……我从来没想过我不在的这一百多年你是怎么独自度过的。”
他哽咽的声腔一起,就被扯住后脑长发,背对着摁在料理台上 ,动作堪称粗/暴。
流云似墨的花色大理石台面很冷,敖凛额头紧紧抵着冷腻的石板,龙躯颤抖,不自觉地对比出身后正爆发灼/烧的热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