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的月缺情绪反馈,来得有些早。
他穿上衣服, 边起身, 边重重捋过龙角茸根, 决定道:“喝点热牛奶继续睡吧。”
应桃往厨房走,只镧鳆听到身后寂静了一会, 突然啪嗒啪嗒传来光脚掌打在木地板的声音,走得很急促, 几乎是带着小跑, 裹着股热风一下子扑到他背上。
被龙龙粘钩黏住,揭不下来了。
龙手脚并用, 把光洁的小腿缠在他腿弯处,以一种别扭的姿势,脚背勾住他的踝骨。
应桃缓缓低下头, 看着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,在自己腰前十指相扣, 强行锁住。
整张脸埋进他的脊沟,嘴唇贴着皮肤, 小口小口喘气,炽热的温度透过薄薄布料, 诚实地传递给末梢神经。
“我不喝那个奶……”是龙带着哭腔的呢喃。
应桃伸手缓慢推上厨房的拉门, 把寒凉的空气阻隔在外面。轨道滑到顶端, 发出咔嚓一声轻响, 随之而来的是沉敛压抑的询问:
“想怎么哄我?”
敖凛眼里闪烁模糊的泪光, 昂着头,表达着幼兽最直接而真实的渴望:“我饿。”
应桃侧过身,指尖在龙下颌流连了一会,薄唇冷而锋艳,“不够。”
龙在他肩头蹭了下眼睛,尾巴打起卷儿,向上攀附着钻进他的裤管,鼻音浓重地低声说:“桃师傅,给、给蛋卷灌点奶油。”
“还不够。”声音近乎无情。
厨房里没有开灯,目之所及的橱柜和用具影影重重,投下灰蓝色的阴影。
在龙高度敏锐的视线里,应桃就是昏暗背景下唯一一抹艳色。可敖凛却如同陷入泥沼,逐渐逐渐喘不顺气来。封锁密闭的厨房,宛如人间平淡里最后的修罗场,每日反复上演着熏烟,腐血,砍剁,烈火,蚕食,不是地狱,却胜似地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