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佛牙舍利!”王玄策俯身拾起一颗舍利,指尖触到舍利表面时,传来一阵清凉的触感。这七颗佛牙舍利圆润饱满,刻字的笔触与玄奘法师的手迹完全一致,显然是当年玄奘西行归来时带回的圣物。蒋师仁也拾起一颗舍利,刚要细看,殿内突然传来“砰”的一声巨响——之前残留的最后一块铜佛残片,竟在此时轰然炸裂,暗红色的佛血从碎片中飞溅而出,恰好落在七颗舍利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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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血与舍利接触的瞬间,舍利突然绽放出耀眼的金光,七颗舍利在空中缓缓旋转,金光交织成一幅巨大的光幕。光幕之上,一行行墨色字迹逐渐显现,竟是《大唐西域记》中从未流传于世的终极章节:“真佛骨不在天竺,而在长安。天竺佛龛,皆为障眼;长安地宫,方藏真容。”
王玄策与蒋师仁同时愣住,他们苦苦追寻的佛骨,竟一直藏在长安?那眼前的黑玉佛陀与鎏金砖,又是什么?不等他们细想,黑玉佛陀突然剧烈震动,表面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,紧接着“轰隆”一声崩塌,露出内部中空的脊柱。令人震惊的是,脊柱内部竟堆满了之前悬停的三百块鎏金砖,此刻金砖正从脊柱的缺口处倾泻而出,如同一场金色的洪流,朝着殿外疾驰而去。
“金砖在追阿罗那顺!”蒋师仁快步冲到殿门处,朝着金砖飞去的方向望去。只见三百块金砖在空中排成整齐的队列,每块金砖都泛着金光,如同有灵性般,精准地朝着阿罗那顺逃亡的方向追击。王玄策也走到殿门旁,握着鸿胪寺虎符的手微微收紧——原来这三百块金砖并非普通的鎏金制品,而是玄奘法师与文成公主设下的“诛邪之器”,专门用来对付阿罗那顺这样的叛贼。
“王正使,咱们要不要追上去?”蒋师仁握紧陌刀,眼中满是急切。王玄策却摇了摇头,目光落在空中的光幕上:“《大唐西域记》的终极章节已经说明,真佛骨在长安,那这里的佛牙舍利,或许是玄奘法师留下的信物,用来指引我们识破阿罗那顺的阴谋。”他顿了顿,看向金砖飞去的方向,“况且,有这三百块金砖追击,阿罗那顺插翅难飞,咱们只需在此等候消息,同时保护好这七颗佛牙舍利。”
蒋师仁恍然大悟,当即点头:“末将明白!末将这就传令下去,让吐蕃骑兵守住殿门,严禁任何人靠近,泥婆罗骑兵在外围巡逻,防止阿罗那顺的残党反扑。”说罢,他转身就要去传令,却被王玄策叫住。
“等等。”王玄策俯身拾起一块从黑玉佛陀上掉落的碎片,碎片表面竟刻着细小的梵文,“这黑玉佛陀的碎片上有梵文,或许记载着当年玄奘法师与文成公主设下此局的缘由,你先派人将碎片收集起来,待日后带回长安,交给鸿胪寺研究。”
蒋师仁应诺,立刻安排士兵收集碎片。王玄策则走到金阶旁,凝视着阶面上阵亡将士的姓名,心中默念:“弟兄们,你们看到了吗?阿罗那顺即将伏法,大唐的威严不会被玷污,你们的牺牲,绝不会白费。”
阳光透过殿门,洒在金阶与佛牙舍利上,金光与阳光交织在一起,温暖而庄严。殿外,吐蕃骑兵与泥婆罗骑兵已按指令布防,八千余骑人马整装待发,只待金砖传来捷报。王玄策握着佛牙舍利,目光望向长安的方向——虽然真佛骨一直在长安,但这场跨越千里的复仇之战,不仅是为了死去的使团随从,更是为了守护大唐的尊严,如今,他们终于快要完成这个使命了。
远处的山谷中,突然传来阿罗那顺的惨叫与金砖碰撞的巨响,王玄策与蒋师仁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释然。三百块鎏金砖,承载着玄奘法师的智慧、文成公主的谋略,以及无数唐军将士的忠魂,终究还是将阿罗那顺这颗危害天竺、玷污大唐威严的毒瘤,彻底铲除。
第五节 :金砖归唐
佛殿外的惨叫渐息,三百块追击阿罗那顺的鎏金砖突然从天际折返,如同受无形音律牵引,在空中盘旋着汇聚。阳光穿透金砖间隙,折射出七彩光晕,光晕中隐约传来鼓乐之声——那是《秦王破阵乐》的旋律,激昂雄浑,仿佛能穿透时空,将大唐军威洒满北天竺的土地。
王玄策握着佛牙舍利,站在金阶顶端凝视着空中的金砖。只见金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相互拼接,从零散的块状逐渐凝成一座丈高的巨碑,碑身通体鎏金,每一寸都刻满细密的谱文,正是完整的《秦王破阵乐》乐谱。谱文间还嵌着细小的唐军铠甲纹路,盾牌、长槊、弩机的图案错落分布,宛如一座微型的唐军军阵。
“轰隆!”巨碑在空中悬停片刻,突然朝着佛殿中央坠落,落地时激起漫天金粉,却丝毫未损碑身。王玄策深吸一口气,拖着断足一步步走向巨碑,金铁趾尖刚踏上碑顶,便有一道金线从碑身涌出,顺着他的足尖蔓延,如同有生命的藤蔓,迅速缠绕住整座键陀罗王城。
金线所过之处,残破的城墙自动修复,倒塌的房屋重新立起,就连干涸的护城河都涌出清澈的水流。更令人震惊的是,王城的建筑风格竟在悄然改变——天竺式的尖顶佛塔变成了唐式的飞檐楼阁,夯土路面换成了青石板街,街角甚至浮现出挂着“长安酒肆”“陇右铁匠铺”招牌的商铺,整座废墟瞬间重组为一座规整的唐式军寨,寨门上还刻着“大唐讨逆营”五个大字。
“这是……要将键陀罗变成咱们的驻兵之地?”蒋师仁提着陌刀走到巨碑旁,眼中满是惊叹。他伸手触碰寨墙上的砖石,触感与长安城墙的青砖毫无二致,仿佛这座军寨本就该矗立在这里。王玄策点头:“玄奘法师与文成公主早有谋划,用金砖之力重塑王城,既是为了震慑天竺诸国,也是为大唐西征留下根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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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蒋师仁手中的陌刀突然发出嗡鸣,刀身裹着的金粉与巨碑的金光相互呼应,佛殿内残存的佛光如同潮水般涌入刀身。他下意识地握紧刀柄,只觉一股磅礴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,仿佛能劈开山河。当力量积蓄到顶点时,蒋师仁大喝一声,陌刀朝着地面劈去——刀刃尚未触地,刀身便映出一幅恢弘的画面:长安朱雀大街上,万民跪地迎接,中间的队伍抬着镶金佛龛,佛龛中隐约可见佛骨的光泽,正是佛骨归唐的盛景。
“是长安!是咱们的都城!”蒋师仁激动得声音发颤,刀身映出的画面太过真实,他甚至能看清街旁孩童手中的糖葫芦,闻到酒肆飘出的醇香。王玄策也凑到刀身旁,眼眶发热——离开长安数年,他日夜期盼着能带着胜利与佛骨回归,如今这画面,正是他心中最真切的渴望。
就在此时,殿内最后一缕铜佛残烟开始消散,残烟中的金粉突然凝聚成一道光柱,朝着巨碑飞去,在碑身中央烙出几行金色大字,正是文成公主的笔迹:“金砖落地,佛骨归唐”。字迹刚一成型,便有金光从字缝中渗出,顺着碑身流淌,将整座巨碑染成赤金色,如同用纯金铸造而成。
“公主的预言!”王玄策伸手抚摸碑上的字迹,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,仿佛文成公主的气息仍留在字里行间。他突然想起《大唐西域记》的终极章节,真佛骨本就在长安,那这句预言,或许是在预示着他们将带着佛牙舍利与金砖之力,荣归故里。
不等两人细品预言的深意,巨碑底部突然传来“咔嚓”声响,碑身裂开三百道细小的缝隙,每道缝隙中都飞出一只金翅鸟。鸟身通体鎏金,翅膀展开时泛着耀眼的金光,口中还叼着一根九环锡杖——杖身刻着梵文,杖头的九个圆环上还挂着细小的经文布条,正是玄奘法师当年西行时所用的九环锡杖。
“玄奘法师的锡杖!”王玄策失声惊呼,他曾在弘福寺见过这根锡杖的画像,杖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都与眼前的金翅鸟所叼之物完全一致。三百只金翅鸟叼着锡杖,在佛殿上空盘旋三圈,而后朝着东方飞去——那是长安的方向,是大唐的心脏。
蒋师仁望着金翅鸟远去的背影,突然想起什么,快步走到王玄策身边:“王正使,方才金砖追击阿罗那顺时,末将隐约看到他带着残部向西撤退,似乎想逃往波斯,借助波斯兵力反扑。”
王玄策眼神一凛,阿罗那顺此人阴险狡诈,绝不会轻易认输。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佛牙舍利,又望了望巨碑与重组的唐式军寨,心中已有决断:“蒋校尉,传我将令——留五百吐蕃骑兵驻守此寨,保护巨碑与王城;其余七千五百骑人马,随我即刻西征,务必在阿罗那顺抵达波斯前将其擒获!”
“末将领命!”蒋师仁轰然应诺,转身冲出佛殿传令。王玄策再次抚摸巨碑上“金砖落地,佛骨归唐”的字迹,心中默念:“文成公主、玄奘法师,还有牺牲的弟兄们,玄策定不负所托,不仅要擒回阿罗那顺,还要带着金砖与舍利,让大唐的旗帜插遍西域,让佛骨归唐的盛景早日到来。”
殿外,骑兵集结的号角声震天动地,八千余骑人马已整装待发。王玄策握紧佛牙舍利,翻身上马,金铁趾尖踏在马镫上,目光坚定地望向西方。阳光洒在他的铠甲上,与巨碑的金光、军寨的飞檐交相辉映,构成一幅属于大唐的西征画卷。
阿罗那顺的残部虽已西逃,但王玄策知道,有三百块金砖凝成的巨碑镇场,有金翅鸟携锡杖指引方向,更有八千铁骑紧随其后,这场跨越千里的复仇与守护之战,终将以大唐的胜利告终,而“金砖归唐”的预言,也必将在不久的将来,成为现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