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金砖砸敌

就在此时,微型长安城模型突然剧烈震动,朱雀大街的裂缝中涌出一股黑色雾气,雾气中传来阿罗那顺的冷笑:“王玄策,你以为找到佛骨、唤醒亡魂就能赢吗?这三百个亡魂,不过是我献给邪神的祭品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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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色雾气迅速蔓延,所过之处,微型长安城的城墙开始崩塌,唐军亡魂的身影也变得愈发虚幻。王玄策猛地回过神,他想起《卫公兵法》“垒战篇”中的记载,当即大喝:“蒋校尉,按秘术布阵!用金砖护住亡魂!”

蒋师仁立刻起身,按照王玄策的指令,将散落的金砖一块块嵌入微型长安城的缺口处。每块金砖嵌入,都发出一道金光,黑色雾气遇金光便迅速消散。王玄策则手持唐军密探的铜牌,绕着模型快步行走,口中念诵着《心经》,铜牌上的字迹与模型中的金光相互呼应,形成一道金色屏障,将唐军亡魂护在其中。

随着最后一块金砖嵌入,微型长安城模型终于稳定下来,黑色雾气被彻底驱散,唐军亡魂的身影也重新变得清晰。他们停止诵经,齐齐朝着王玄策和蒋师仁的方向拱手,虽无声响,却透着一股坚定的信念——仿佛在期盼着王玄策能为他们报仇,将阿罗那顺绳之以法,让他们的亡魂得以回归故土。

王玄策握紧铜牌,目光变得愈发坚定:“弟兄们放心,今日我必带八千铁骑,踏平阿罗那顺的老巢,将你们的尸骨带回长安,让你们魂归故里!”他抬头看向蒋师仁,“蒋校尉,传令下去,让吐蕃骑兵守住佛殿,保护弟兄们的亡魂,泥婆罗骑兵随我即刻追击阿罗那顺,绝不能让他逃到中天竺!”

蒋师仁轰然应诺,转身冲出佛殿。殿内,唐军亡魂的身影渐渐淡化,重新隐入微型长安城模型中,唯有朱雀大街的裂缝处,仍透着一丝微弱的金光,仿佛在为他们指引方向。王玄策凝视着模型,深吸一口气,将铜牌收入怀中——这铜牌不仅记载着秘术,更承载着三百名唐军士兵的期盼,他绝不能辜负。

殿外,骑兵集结的号角声再次响起,八千余骑人马已整装待发。王玄策拄着枣木杖,一步步走出佛殿,断足的疼痛早已被复仇的决心压下。他望向远处阿罗那顺逃亡的方向,眼中闪过一丝厉色:“阿罗那顺,你的死期到了!”

阳光透过云层,洒在佛殿外的空地上,鎏金砖的金光与唐军铠甲的寒光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道耀眼的光芒。王玄策翻身上马,手中的枣木杖指向远方,八千余骑人马紧随其后,马蹄声震彻山谷,朝着阿罗那顺逃亡的方向疾驰而去!

第三节 :亡魂指路

佛殿内的微型长安城模型仍泛着微光,三百道唐军亡魂的身影刚隐入其中,便突然齐齐抬头。王玄策正欲转身追击阿罗那顺,眼角余光瞥见这反常举动,当即驻足回望——只见那些虚幻的亡魂缓缓抬起双手,掌心托着的并非佛门念珠,而是一枚枚锈迹斑斑却棱角分明的箭簇,正是当年唐军制式的长弓箭簇,箭尾处还牢牢拴着泛黄的绢纸,上面隐约可见墨痕。

“是当年被劫的军械!”蒋师仁猛地攥紧陌刀,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。他清晰记得,阿罗那顺突袭使团时,不仅屠戮随从,还抢走了所有唐军的弓箭兵器,这些箭簇本该随着军械一同消失,竟会出现在亡魂掌心。王玄策快步上前,蹲在微型模型旁,目光落在箭尾的绢纸上——那是《金刚经》的残页,字迹虽因年代久远有些模糊,却能辨认出“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”的句子,与玄奘法师的笔迹如出一辙。

他伸出手,金铁打造的假趾尖轻轻划过箭簇。当年断足后,工匠为他特制了这金铁趾套,既能支撑行走,又暗藏锋利刃口。指尖刚触到箭簇,异变陡生——所有亡魂突然化作漫天金粉,在空中盘旋飞舞,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,渐渐凝成一幅巨大的路线图。图中标记着山川、河流、驿站,甚至还有隐蔽的山洞与峡谷,每一处关键节点都用朱砂点染,赫然是当年文成公主护送佛骨的运输路线。

“原来佛骨是沿着这条路线运到此处的!”王玄策心中豁然开朗,之前困扰他的佛骨去向之谜,此刻终于有了答案。蒋师仁见金粉在空中悬浮不动,担心是敌人的障眼法,举起陌刀便朝金粉劈去。刀刃划破空气的瞬间,刀身突然泛起银光,竟映出黑玉佛陀的轮廓——不是佛陀的外观,而是如同庖丁解牛般的内部影像,骨骼脉络清晰可见,宛如后世的X光图。

两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刀身影像,当画面扫到佛陀脊柱时,蒋师仁突然低喝:“王正使!您看第七节脊椎!”王玄策顺着他的指向看去,只见佛陀第七节脊椎骨内,正透着一团温润的金光,光芒柔和却不容忽视,与传说中佛骨舍利的光泽完全一致。原来众人苦苦寻找的佛骨,竟藏在黑玉佛陀的体内!

不等他们细想,之前散落的铜佛金粉突然腾空而起,如同被磁石吸引,纷纷朝着陌刀聚拢,一层层裹住刀身。金粉与玄铁刀身接触的瞬间,竟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仿佛在进行某种融合。与此同时,亡魂留下的金粉也突然暴涨,从空中缓缓落下,在地面铺成一道宽约丈余的阶梯,阶梯的尽头正是黑玉佛陀的基座,每一级台阶都由金粉凝结而成,泛着柔和的金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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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通往佛骨的路!”王玄策按捺住心中的激动,拄着枣木杖踏上第一级金粉阶梯。脚掌落下时,金粉并未消散,反而传来坚实的触感,仿佛是用金砖铺就的实地。蒋师仁紧随其后,手中裹满金粉的陌刀此刻竟也透着微光,刀身映出的佛陀影像愈发清晰,甚至能看到第七节脊椎骨上刻着的细小梵文。

就在两人即将走到佛陀基座前时,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,伴随着金铁碰撞的巨响。王玄策心中一紧,刚要转身查看,便见一道金色洪流从殿门涌入——那是融化的黄金,顺着地面缓缓流淌,所过之处,金砖与金粉都被卷入其中,仿佛要将整个佛殿吞噬。

“是阿罗那顺的黄金王座!”蒋师仁一眼认出,这金液的色泽与之前在阿罗那顺营地见到的黄金王座完全一致。传说阿罗那顺的王座由千斤黄金打造,镶嵌无数宝石,此刻竟被他熔化成液,显然是想毁掉佛骨,阻止他们拿到舍利。

金液迅速逼近,阶梯边缘的金粉开始融化,王玄策的脚步却没有停下。他知道,此刻若退,不仅佛骨难保,之前牺牲的密探与亡魂的期盼也将落空。就在金液即将漫到他脚边时,金液中央突然泛起涟漪,半枚青铜虎符缓缓浮出水面——虎符上刻着“鸿胪寺”三个字,正是大唐鸿胪寺颁发给使团的信物,当年阿罗那顺突袭使团时,将这枚虎符抢走,没想到竟藏在黄金王座中。

“鸿胪寺虎符!”王玄策心中一动,当年这虎符一分为二,他自己藏着另一半,若能将两半合二为一,或许能破解阿罗那顺的阴谋。他当即从怀中取出自己保存的半枚虎符,朝着金液中的虎符伸出手。

两股青铜气息相互感应,金液中的虎符突然腾空而起,与王玄策手中的虎符合二为一。完整的虎符刚一成型,便发出一道耀眼的青光,青光扫过金液,原本汹涌的黄金洪流瞬间凝固,化作一尊巨大的黄金雕像,雕像的模样正是阿罗那顺狰狞的面孔,仿佛在无声地咆哮。

凝固的金液旁,通往黑玉佛陀的阶梯重新稳定下来。王玄策握着完整的鸿胪寺虎符,心中涌起一股力量——这虎符不仅是使团的信物,更是大唐威严的象征,有它在,定能顺利取出佛骨。他转头看向蒋师仁,眼中满是坚定:“蒋校尉,随我取佛骨,而后便去追剿阿罗那顺,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!”

蒋师仁重重点头,握紧裹满金粉的陌刀,紧随王玄策踏上阶梯。黑玉佛陀的轮廓在前方愈发清晰,第七节脊椎骨的金光也越来越亮,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。殿外,八千骑兵的马蹄声隐约传来,那是属于大唐的力量,正等待着与他们一同,终结这场跨越千里的复仇之战。

第四节: 金阶现形

王玄策握着合二为一的鸿胪寺虎符,踏上金粉凝结的阶梯。金铁趾尖刚触到阶面,便传来一阵温润的震颤,仿佛有生命在阶梯之下涌动。他深吸一口气,迈出第二步,脚下的金阶竟如同被唤醒的活水,朝着黑玉佛陀的方向自动延长,每延伸一寸,便有一道微光从阶面透出,隐约勾勒出字迹的轮廓。

“王正使,您看阶面!”蒋师仁紧随其后,目光突然被脚下的金阶吸引。王玄策低头望去,只见延长的阶面上,正缓缓浮现出一行行清晰的字迹——那是阵亡将士的姓名与籍贯,“左卫率府兵李二狗,京兆府长安县”“神策军斥候赵三郎,陇右道沙州”“鸿胪寺译语人陈阿蛮,江南东道越州”……每一个名字都带着温度,仿佛那些牺牲的将士正通过这种方式,陪伴他们走向佛骨。

“是弟兄们在为咱们引路。”王玄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,指尖轻轻抚过阶面上的名字。这些将士有的随他出使天竺,有的在西域战场为国捐躯,如今他们的名字刻在金阶之上,既是对亡魂的告慰,也是对大唐天威的见证。他加快脚步,每迈出一步,金阶便向外延长十丈,阶面上的名字也愈发密集,从长安到陇右,从江南到西域,大唐疆域内的籍贯遍布其上,如同一张无形的网,将所有忠魂凝聚在一起。

蒋师仁提着裹满金粉的陌刀,目光始终警惕着四周。当金阶延伸至黑玉佛陀基座前时,他突然发现阶缝中透出微弱的金光,与之前佛骨的光泽极为相似。他当即单膝跪地,将陌刀狠狠插入阶缝,玄铁刀身与金阶碰撞的瞬间,刀气顺着缝隙蔓延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阶面突然裂开七道缝隙,七颗莹白的舍利从缝隙中滚落,每颗舍利上都刻着细小的字迹——“大唐玄奘取经回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