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读越是心惊,越读越是感慨。
到最后,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陈敬之将手中的文章放下,看着苏明理,眼神复杂地说道。
“明理啊明理,为师……为师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教你些什么了。”
他苦笑道:“这八股之法,为师钻研一生,自觉也算略有心得,但在你面前,却感觉如同班门弄斧。”
“你这几篇文章,无论是破题之精妙,还是起承转合之自然,乃至股法之纯熟,皆已臻至化境,甚至……甚至比为师当年所作,还要更胜一筹!”
“为师自问,在八股一道上,已无甚可以指点你的了。”
苏明理连忙起身道:“恩师过誉了,学生不过是侥幸偶得,若无恩师悉心引路,学生岂能有今日这点微末见识。”
陈敬之摆了摆手,脸上带着几分欣慰,也带着几分“吾道不孤”的释然。
“你不必过谦,为师知道你的本事,府试对你而言,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。”
“只要主考官不是有意刁难,或是眼盲心瞎,你此番前去,必是十拿九稳,再夺魁首也非难事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你如今要做的,便是养精蓄锐,调整好心绪。”
“至于那些所谓的应试技巧,对你而言,已是多余。”
“你只需将你胸中所学,自然挥洒出来,便足以惊艳四座了。”
苏明理恭敬地应了声“是”,倒也没再继续谦虚。
对他而言。
区区府试,确实已不在话下。
甚至就连院试,他也不放在眼里。
毫不夸张地说,他近来闲暇之时,翻阅的早已是关于乡试乃至会试的策论概要与经义辨析了。
而与此同时,清河县衙之内,赵知县与刘文正也对苏明理的府试备考十分关注。
或者说,他们更多的是在期待着苏明理能再次创造神话,以其惊世才华,一举夺得府试案首!
这份期盼,让他们二人都不约而同地为苏明理的府试之行暗中筹谋。
刘文正热心地搜集了一些关于河间府学政官员的传闻,以及近年府试题目的大致方向,送与苏明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