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份从容淡定,让刘文正暗暗称奇,也让刘明宇愈发敬佩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午宴已近尾声。
刘文正示意下人撤去残席,换上了清茶和一些精致的糕点。
众人移步至偏厅窗边的软榻处,继续品茗闲谈。
此时,刘文正才将话题引向了他更感兴趣的方向。
他呷了一口茶,目光深邃地看着苏明理:“你小小年纪,便有如此才学,又有这般养家糊口的能耐,实属不易。”
“只是,人的精力终究有限,你既有志于科举,便当将主要心思放在圣贤书上,切莫因这些末技而耽误了大道啊。”
这番话,主要还是担心苏明理会因俗务而分心。
苏明理知道,这是长辈的正常关爱和提点。
他恭敬地答道:“县丞大人教诲的是,学生谨记在心,学生也知晓读书求学乃是正途,不敢有丝毫懈怠。”
“只是,学生以为,纸上得来终觉浅,绝知此事要躬行。”
“这采药制物,虽是俗务,却也能让学生体察民生疾苦,了解世情百态,于学问之道,或许亦有裨益。”
“再者,”苏明理微微一笑,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。
“学生也自信,能平衡好学问与这些俗务,绝不会因此而荒废了学业。”
刘文正听完,心中对苏明理的评价又高了几分。
这孩子,不仅聪慧,而且有主见,有担当。
言谈举止滴水不漏,远非寻常神童可比。
刘文正抚着胡须,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,对苏明理的欣赏之情溢于言表。
他觉得,与这孩子交谈,当真是如沐春风,时时能有新的惊喜。
“明理啊,你这番见识,这份心性,莫说是七岁孩童,便是许多成年士子,也未必能及啊。”
刘文正感慨道,“陈敬之兄能收到你这样的弟子,当真是他的福气,也是我清河县文风之幸事。”
他沉吟片刻,似乎在斟酌着什么,然后才缓缓开口道:“老夫在县衙操持俗务多年,深知民生之艰难,也见过不少空谈误国之辈。”
“如明理你这般,既有向学之心,又有济世之念,更能脚踏实地,为家庭分忧,实乃难能可贵。”
刘文正的目光变得更加温和,带着几分长辈特有的期许:“科举之路漫长,县试不过是刚刚开始。”
“日后府试、院试,乃至更高层次的乡试、会试,其艰难险阻,远非今日可比,你需时刻保持这份清醒与勤勉,方能走得更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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