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河走在最后,霰弹枪挂在肩上,左手按着左臂。血纹又开始发烫,像是感应到了什么。他没管,盯着前方的地铁入口。三十米外,台阶向下,铁栅栏半塌,应急灯闪着红光。
走到一半,街道两侧的阴影里开始动。
先是左边的便利店门被撞开,一只丧尸冲出来,脸被腐蚀了一半,但动作整齐,像被什么牵着线。接着右边的公寓楼窗口,又有三个翻出来,落地不摔,直接转向队伍。楚河停下,抬手示意队伍加速。
尸群的数量在增加。不是零散游荡的那种,是成群结队,从各个角落涌出,步伐一致,像是听到了同一个命令。
他摸出两枚破片手雷,拔掉保险,往前甩。爆炸声炸开,火光冲天,尸群被炸散,但更多的从断墙后冒出来。他举起霰弹枪,轰,轰,轰,三枪连射,正面的三个脑袋炸开,黑血喷在墙上。队伍趁机冲到地铁口,剩下的人鱼贯而入。
楚河退到最后,一脚踹翻一个扑上来的丧尸,枪口顶住它下巴,最后一发轰进去。他转身要跳下台阶,左臂猛然抽搐,血纹快速蔓延至肩膀,整条手臂如遭火灼。他踉跄一步,差点跪下。
抬头时,他看见街道尽头,整条路的裂缝里,开始渗出灰绿色的雾。雾里有东西在动。
他没时间管了。跳下台阶,钻进站厅,抓起一根铁棍,把闸机砸下来堵住入口。外面的尸群撞在铁栅栏上,发出沉闷的撞击声。暂时进不来。
站厅里,幸存者瘫在地上,喘的喘,抖的抖。楚河靠墙坐下,扯开袖子。左臂的血纹没退,反而在缓慢搏动,像有心跳。他知道这是警告。强行战斗,基因锁的负荷已经超过临界点。再打一次,这条胳膊可能就废了。
他闭眼,缓了半分钟,站起来清点人数。还差一个。
一个小女孩,六七岁,刚才走散了。有人指了指入口方向:“她去捡包了,没跟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