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折家军骁勇善战,可面对柴皓麾下连败金军、歼灭十三万敌军的虎狼之师,这三万人如何守住黄河天险?
正思虑间,北岸的鼓声渐缓,但折可求心中警惕未减半分。
兵不厌诈,虚实难测。
“父亲,诸路皆退,我军也该撤了!”折彦文沉声劝道。
折可求缓缓摇头:“朝廷刚授我太尉、大河防御使之职,如今四十万河防军不战而溃,我身为主帅,纵不知情,亦难辞其咎。”
“大宋历来用人朝前,不用人朝后,即便退至汴梁,也难逃罪责。”
“那便回府麟丰三州,闭境自守!”折彦文再度提议。
出乎意料的是,折可求再次摇头:此刻班师回朝,时机未到。我折家军若要凯旋,必先择明主而后动。此番河防失利,朝廷已难容我等。听闻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亦被诱至汴梁囚禁,京师实非善地。既如此,不如归顺周王!
臣观周王用兵如神,胸襟似海,实乃旷世明主。其未渡黄河,仅凭战鼓雷动,便令宋军四十万众望风披靡,其中大半非溃逃而是主动归附,足见其威震寰宇,深得民心!我折氏举族投效,方为上策。
非是微臣不愿尽忠,亦非折家见利忘义。当那四十万大军不战自溃之时,大宋气数已尽。失尽民心的王朝,不过苟延残喘罢了!
折可求当即传令:全军后撤十里,遣使渡河禀明周王,折家愿效犬马之劳!
河对岸的柴皓接见来使后,轻抚长须笑道:折将军真乃俊杰。心下却暗自莞尔——他本效仿金人悬羊击鼓之计,未料竟真吓退四十万守军,更引得折家军归降。一通战鼓收服四十三万雄师,堪称古今奇谈。
黎明时分,周军四万将士踏着新架浮桥渡河。柴皓于晨光中会见折可求,只见这位戎装将领单膝跪地:败军之将折可求,拜见周王!身后三万将士齐声山呼。
柴皓亲手搀扶道:将军悬崖勒马,弃暗投明,孤心甚慰。素闻将军忠义,此番归顺,定是为保全将士性命。此言发自肺腑——他深知历史上折可求死守三州抗金的壮举,纵金人以 厚禄相诱亦不改其志。
此后,听闻康王赵构在江南另立朝廷,折可求立即遣使觐见,恳请王师挥戈北上,收复中原河山。
怎奈赵构只图偏安一隅,全无北伐之意,令折可求满腔热忱付诸东流。
在女真与党项两族夹攻之下,折可求苦撑数载。直至粮尽援绝之际,金将挟持其父其子等族人相胁,终使这位边关名将不得不屈膝归降。
柴皓深知,折可求降金实属无奈。这位将军坚守疆场多年,实乃朝廷弃北地于不顾,方有此不得已之举。更可叹的是,金人始终疑其诈降,最终竟将其暗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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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今世的折可求,命运已大不相同——他最初归顺的,乃是明主柴皓!中原易主而择明君,岂同屈膝异族为奴?这其中天渊之别,注定结局迥异。
此刻折可求听闻柴皓赞其忠义,不由热泪盈眶。周王果然胸襟似海,更明察秋毫,知他折可求非为富贵而降,实为免却苍生涂炭,顺应天命所归!
安抚折家军后,柴皓率军直指汴梁。虽连夜渡河,但将士轮番休整,未见疲态。不久,柴皓四万精锐与折家三万劲旅已列阵汴梁城外。
放眼望去,城外尽是溃败宋军。赵宋朝廷恐细作混入,紧闭城门不放。城头之上的赵桓怒视败军,怎也想不通四十万河防雄师,竟在一夜间土崩瓦解。
忽见柴皓统七万铁骑踏尘而来,赵桓顿时面如死灰。柴皓冷笑扬鞭:数月不见,陛下别来无恙?此言如刀,令这位大宋新君面色由青转白,浑身战栗。
至今他仍不解,四十万大军未及交锋,何以全军溃散?更奇的是,诸如西军等部,竟是整建制全身而退!
这也能叫溃败?
分明是主动撤退!
比起京东淮西那些兵马,一败便四散奔逃,甚至有人直接往家乡方向逃窜。
“秦桧,这就是你给朕的交代?”
耗尽天下财力,养了四十万河防大军,就换来这种结果?
还有你举荐的将门之后折可求呢?
他现在人在何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