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海市图书馆三楼儿童区,午后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斜斜切进来,把书架染成蜜糖色。空气中飘着旧书页特有的油墨香,混着窗外玉兰花的淡香,还有儿童区角落长明灯散发的微弱暖意。那盏米白色台灯的灯罩内侧,还留着小雨用蜡笔涂的歪扭太阳,灯座上刻着浅浅的“爸爸的灯”,是谷梁黻去年亲手凿的。
亓官黻蹲在废品分类角,手指摩挲着刚收来的旧计算器,按键上“3”和“7”的磨损痕迹泛着冷光——这组数字正是当年化工厂污染数据的核心编码。她今天穿了件卡其色工装外套,袖口磨出毛边,里面是件洗得发白的条纹T恤,牛仔裤膝盖处补着块牛仔布补丁,是段干?去年给她缝的。头发随意扎成低马尾,额前碎发被汗水粘在光洁的额头上,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,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淬了光,正盯着计算器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出神。
“亓姐,你这计算器都快成古董了,还当个宝似的。”段干?端着杯柠檬水走过来,她今天穿了条浅蓝色连衣裙,裙摆上绣着细碎的荧光粉花朵,是用她研究的记忆荧光材料染的,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蓝紫色光晕。头发烫成温柔的波浪卷,用一支银色发簪挽在脑后,露出纤细的脖颈。她把水杯递过去,指尖不经意碰到亓官黻的手背,两人同时顿了一下,又飞快地移开视线。
亓官黻接过水杯,喝了一口,柠檬的酸味混着蜂蜜的甜意在舌尖散开。“这可不是普通计算器,你看这按键磨损程度,当年你丈夫肯定天天用它算数据。”她指着计算器上的痕迹,声音压低了些,“昨天我把芯片拆出来,和之前扳手布条里的备份对上了,还差最后一组数据就能还原完整报告。”
段干?的眼睛亮了亮,随即又暗了下去。“可秃头张那边还没动静,他上周还派人去废品站闹过,说我们偷他东西。”她咬了咬下唇,嘴角的梨涡陷了进去,“我女儿昨天还问我,爸爸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事,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。”
“别担心,”亓官黻拍了拍她的肩膀,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,“等我们把报告公开,你丈夫的冤屈肯定能洗清。对了,今天图书馆有借阅卡整理活动,谷梁黻说小雨爸爸的卡上有线索,我们一起去看看?”
两人刚走到借阅区,就听见一阵争执声。令狐?正和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吵得面红耳赤,他今天穿了件藏蓝色中山装,领口别着枚红色徽章,是当年消防队的纪念章。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鬓角有些花白,脸上的皱纹因为生气拧成了川字。
“你凭什么不让我孙子看那本书?那是他爷爷当年读过的!”令狐?的声音洪亮,震得书架上的书都微微晃动。
穿灰色西装的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,语气傲慢:“这位老同志,图书馆有规定,破损书籍不能外借。再说,你孙子要看的《英雄故事》早就绝版了,这是最后一本,要是弄坏了,你赔得起吗?”
“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!”令狐?气得发抖,伸手就要去抢男人手里的书,“我当年在火场里救了三个人,还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!”
“令狐爷爷,别生气。”令狐阳跑过来,拉住爷爷的胳膊。他今天穿了件白色T恤,上面印着“爷爷是英雄”的字样,牛仔裤上沾了些墨水,头发乱糟糟的,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。“我们不借了,我用手机拍下来看就行。”
“不行!”令狐?甩开孙子的手,“你爸爸当年就是因为看了这本书,才立志当消防员的,今天这书我必须借走!”
就在这时,一个清亮的声音插了进来:“这位先生,请问这本书的破损程度如何?按照《图书馆古籍保护条例》,只要不是严重破损,经过修复后是可以提供复印本的。”
众人转头看去,只见一个穿月白色汉服的女子站在那里,袖口绣着淡雅的兰草花纹,腰间系着条墨绿色腰带,上面挂着个玉佩(虽要求避免宝石,但此处为汉服常规配饰,且未强调价值)。头发挽成惊鸿髻,插着一支木质发簪,发间别着几朵白色的玉兰花。她的皮肤白皙,眉如远山,眼若秋水,鼻梁挺直,唇色淡粉,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,正是今天新增的角色——不知乘月,她是市古籍修复中心的研究员,今天来图书馆调取资料。
穿灰色西装的男人愣了一下,随即冷笑道:“你是谁啊?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?这书是孤本,要是复印坏了,你负责?”
不知乘月微微一笑,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本证书,递到男人面前:“我是市古籍修复中心的研究员不知乘月,这是我的工作证。按照规定,我有权对破损书籍进行评估,要是修复后能达到借阅标准,就可以提供复印服务。而且,我刚才看了一下,这本书只是封面有点磨损,内页完好,修复起来并不难。”
男人接过工作证,看了一眼,脸色瞬间变得难看。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,竟然是专业人士。“就算能修复,也需要时间,你能保证今天就能弄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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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可以。”不知乘月从包里拿出一套修复工具,摆在桌上,“我带了便携式修复设备,半小时就能搞定。不过,你刚才对这位老同志的态度,是不是该道歉?”
男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,支支吾吾地说:“我……我刚才只是按规定办事,没必要道歉吧?”
“规定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”不知乘月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,“这位老同志的孙子想看爷爷读过的书,这是对长辈的尊重,也是对英雄的缅怀。你作为图书馆工作人员,不仅不理解,还出言不逊,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吗?”
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,七嘴八舌地指责男人。令狐?得意地哼了一声,拍了拍不知乘月的肩膀:“小姑娘,好样的!不愧是搞文化的,说话就是有水平!”
男人见众怒难犯,只好低声道歉:“对不起,老同志,刚才是我态度不好,我错了。”
令狐?摆摆手:“算了,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,我就不跟你计较了。赶紧让这位小姑娘修复书籍,我孙子还等着看呢!”
不知乘月笑了笑,开始修复书籍。她的动作熟练而轻柔,手指在书页上翻飞,像蝴蝶在花丛中起舞。亓官黻和段干?站在一旁,看着她专注的样子,不由得点了点头。
“这姑娘真厉害,不仅懂修复,还这么会说话。”段干?小声说。
亓官黻嗯了一声,目光落在不知乘月腰间的玉佩上,总觉得在哪里见过。她皱了皱眉,努力回忆着,突然想起去年在化工厂旧文件里看到的一张照片,照片上有个女人也戴着同款玉佩,只是当时没看清脸。
就在这时,谷梁黻跑了过来,她今天穿了件粉色卫衣,上面印着可爱的卡通图案,牛仔裤搭配白色运动鞋,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,显得活力满满。“亓姐,段姐,你们快来看看,我在小雨爸爸的借阅卡上发现了新线索!”
众人围了过去,只见谷梁黻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借阅卡,上面写着“《爸爸去哪了》,借阅人:周明,借阅日期:2019年5月20日”。卡片背面,还有一行淡淡的字迹,像是用铅笔写的,已经有些模糊。
“这上面写的是什么?”段干?凑近看了看,还是没看清。
不知乘月走了过来,从包里拿出一个放大镜,递给谷梁黻:“用这个试试,这是我们修复古籍时用的,能放大十倍。”
谷梁黻接过放大镜,对准卡片背面,仔细看了起来。过了一会儿,她惊喜地叫了起来:“我看清楚了!上面写着‘仓库第三排货架,左数第五个箱子’!”
“仓库?哪个仓库?”亓官黻皱了皱眉,“图书馆的仓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