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章 灯塔骤雨破迷局

烟火里的褶皱 奚凳 3992 字 11天前

应急灯“砰”的一声砸在郑明的假眼上,玻璃珠瞬间碎裂,他痛得惨叫一声,棒球棍脱手而出,掉在地上发出“哐当”的声响。壤驷龢趁机冲向检修平台,腰间的登山绳在奔跑中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铜铃的“叮铃”声在暴雨中格外清晰。

“站住!”郑明捂着受伤的眼睛,从地上爬起来,踉跄着追了上来。他的脸上满是血污,假眼的窟窿里不断渗出红色的液体,看起来格外狰狞。

壤驷龢爬上检修平台,转身看向追来的郑明,突然笑了:“你以为我真的会把U盘给你?”她晃了晃手里的U盘,“这里面不仅有你哥偷工减料的证据,还有当年他买通船员制造事故的录音,你觉得如果我把这些交给海事局,你们郑家还能翻身吗?”

郑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他死死盯着壤驷龢手里的U盘,像头饿狼盯着猎物:“你敢!我哥已经死了,你别想毁了我们郑家!”他突然扑了上来,伸手去抢U盘。

壤驷龢早有准备,她侧身躲开,同时解开了腰间的登山绳,一端系在检修平台的栏杆上,另一端握在手里。郑明扑了个空,身体失去平衡,半个身子探出了平台边缘,海风瞬间掀起他的雨衣,露出里面黑色的紧身衣——衣服上还沾着些暗红色的血迹,不知道是谁的。

“你以为你跑得掉吗?”郑明的声音里带着疯狂,他死死抓住栏杆,另一只手伸向壤驷龢的脚踝,“我告诉你,当年你丈夫不仅发现了我哥的事,还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——望海崖的暗礁群里,藏着一批走私的文物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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壤驷龢的心猛地一跳,她想起丈夫当年的航海日志里,确实提到过“暗礁下的异常磁场”,当时她还以为是仪器故障。难道那些所谓的“异常磁场”,其实是文物金属外壳产生的?

“你胡说!”壤驷龢嘴上反驳,心里却已经信了大半。她看着郑明抓着栏杆的手在微微发抖,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了,于是故意说道:“就算真的有文物,你觉得你能拿到吗?现在海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,你哥的事加上走私文物,足够你判死刑了。”

郑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,他死死盯着壤驷龢:“你骗我!海警怎么会知道?”

“因为我刚才在值班室的时候,已经用周伯的卫星电话报警了。”壤驷龢晃了晃手里的手机——那是她刚才从值班室顺手拿的,“现在,你要么放手摔下去,要么跟我去自首,你选一个。”

郑明的脸扭曲成一团,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,“唰”的一声打开刀刃,刀尖对着壤驷龢:“我选……拉你一起死!”他猛地用力,身体向壤驷龢扑来,手里的弹簧刀直刺她的胸口。

壤驷龢早有防备,她侧身躲开,同时将手里的登山绳猛地缠在郑明的手腕上,用力一拉。郑明失去平衡,身体向后倒去,弹簧刀从手里滑落,掉在平台上发出“叮”的一声。他死死抓住登山绳,身体悬在半空中,脚下是翻涌的海浪,每一次浪涛拍打悬崖,都让他的身体跟着剧烈晃动。

“救我……救我……”郑明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,他看着壤驷龢,眼神里充满了哀求,“我错了……我不该听我哥的……你放我上去……我跟你去自首……”

壤驷龢看着他狼狈的样子,心里没有丝毫同情。她想起丈夫出事时的痛苦,想起这些年自己和女儿的煎熬,眼神渐渐变冷:“你现在知道错了?太晚了。”她猛地松开手,登山绳从她手里滑落,郑明的惨叫声瞬间被海浪声吞没,很快就没了踪影。

壤驷龢瘫坐在检修平台上,大口喘着气,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,顺着脸颊滑落。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U盘,突然想起丈夫当年说过的话:“有些真相,或许永远不知道更好,但如果知道了,就一定要让它大白于天下。”

就在这时,塔顶的聚光灯突然亮了起来,光柱准确地照向“破浪号”所在的方向。壤驷龢抬头一看,发现是周伯拄着拐杖,慢慢走上了塔顶。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,但精神已经好了很多。

“阿嫂,你没事吧?”周伯走到她身边,递给她一条干毛巾,“刚才我在值班室听到动静,就赶紧上来了。还好你没事,不然我真的没法跟沈砚交代。”

壤驷龢接过毛巾,擦了擦脸上的雨水,笑着说:“我没事,周伯,谢谢你。”她看着远处海面上渐渐靠近的海警船,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
周伯看着她手里的U盘,问道:“这就是沈砚留下的东西?”

壤驷龢点了点头,把U盘递给周伯:“里面应该有当年事故的真相,还有走私文物的证据。等海警来了,我们把这个交给他们,沈砚的冤屈就能洗清了。”

周伯接过U盘,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,然后拍了拍壤驷龢的肩膀:“好,好,沈砚泉下有知,也该瞑目了。”他抬头看向塔顶的聚光灯,光柱在雨幕中泛着温暖的光,像极了丈夫当年回家时船上的灯光。

壤驷龢站起身,走到灯塔边缘,看着远处海面上的“破浪号”渐渐被海警船包围,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。她想起女儿小时候画的小太阳,想起丈夫留下的怀表,想起周伯的帮助,突然觉得这些年的煎熬都是值得的。

就在这时,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,是女儿打来的。壤驷龢接起电话,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:“念念,妈妈没事,你爸爸的事……很快就能真相大白了。”

电话那头传来女儿稚嫩的声音:“妈妈,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。对了,刚才有个叫‘不知乘月’的叔叔来家里找你,他说他是爸爸的老朋友,还带来了爸爸当年的航海日志副本。”

壤驷龢的心猛地一跳,“不知乘月”?这个名字她从未听过,但女儿说他是丈夫的老朋友,还带来了航海日志副本,难道他知道更多关于丈夫的事?

“念念,你让那个叔叔等一下,妈妈马上就回来。”壤驷龢挂了电话,转身对周伯说:“周伯,我得赶紧回家,有个重要的人在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