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任发颔首,“何事?”
“关于米琪莲小姐……”潘春霜语气迟疑,“有件事,我不知该不该讲。”
“哦?”任发略一打量,语气平和,“无妨,说便是。”
“这……”
她面露踌躇,左右扫了一圈,见厅中除了任发与老管家,并无旁人,眼底悄然掠过一丝暗光。
随即起身,朝前走了几步。
“你做什么?”任福眉头一皱。
可两人本就不远,几步之间,潘春霜已近至任发身侧,微微俯身,唇几乎贴上他耳廓,低语道:“其实……镇上的九叔,曾是小姐旧日情人。
我怕日后撞见,惹出麻烦……”
话音未落,她袖中一缕寒意悄然滑出,指尖直逼任发心口。
却不料——
一道凡人不可察的金芒骤然自任发胸口迸发,炽烈如朝阳!
“啊——!”
潘春霜惊叫一声,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,重重摔在门外石阶上,蜷缩成一团。
任福呆立当场,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。
反倒是任发,一手抚上仍在发烫的胸口——那里正是藏符之处。
再看向门外狼狈不堪的女子,心中已然了然。
“来人!”
他猛然起身,厉声喝道,同时拍下墙边铜铃。
刹那间,任家上下一片骚乱,喧哗声如潮水般翻涌而起。
这支队伍本就是任发一手操办的,家中留些兵士护院也是理所当然。
军令如山,铜铃一响,不过片刻工夫,整齐有力的脚步便从四面八方朝正厅汇聚而来。
门外,潘春霜这才缓过神,颤巍巍地从地上撑起身。
此时她的半边脸已溃烂不堪,后背大片血肉不翼而飞,露出森白的骨茬和空荡的躯腔,暗黄的液体在其中缓缓流动——这才是她真实的模样,一个溺死于幽冥之水的厉鬼!
她死死盯住任发胸前,那里金光未散,仿佛藏着一轮微缩的日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