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哄孩子一样的语气。
缪寻偷偷绞紧手指。夸奖完,一般会给予“奖励”。他心口砰砰直撞,等着对方来抱自己。
他没有意识到,自己的期许就像打完针的孩子,心心念念只想吃到那颗糖丸。
“你出了不少冷汗,睡个午觉再去学校。”
关切的话说完,男人转身离开,并没有拥抱他。
愣愣坐在台子上的少年,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,“啊……”仿佛痛呼似的。
薛放侧转身,温声问:“怎么了?”
“……我,我……”缪寻被巨大的失落击垮,鼻尖蔓延开酸楚,“我不想,去学校。”
薛放斟酌一会,答应道:“下午留在这里也可以。此外,我还想就一件事征求你的意见。”
“什么……”
“以后每次和我结束后,跟心理医生聊聊天怎么样?”
缪寻忽然呼吸不畅,“我不要!”
为什么要心理医生,是觉得他有问题吗?……问题根本不在他这里,怎么能欺负了人,还把罪过丢给他!
“好,那就留下来休息一会。”
对方也没有坚持,依旧态度温和,仿佛很好说话。但缪寻知道,在这句话里,“休息一会”是不容置喙的吩咐。
男人走后十分钟,缪寻才被仆人带到外间。仆人拿来了崭新的被褥,帮他铺在旁边。
缪寻就着庭院郁郁葱葱的微型山水,一口一口吃下饭。不多时,外面下起了小雨。宅子在山头上,常年有云雨环绕,水汽丰沛。
他抱着膝盖坐在廊前,年轻女仆将柔软的睡衣放在他身旁,“缪少爷坐在这里会着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