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,我不是少,少爷。”缪寻下巴搭在膝盖头,吭吭唧唧说。
女仆笑着说:“是少爷吩咐我们这么喊的,说是比较亲切。”
这个“少爷”,当然是指小黑屋的男人。
除了忍受精神扩宽,这里的安排处处妥帖,稍一猜想,就知道是“大少爷”的私下照顾。
缪寻躲开视线,“是,是这样啊。少爷……是个大叔吗?”
“大叔?”女仆噗嗤笑出来,“少爷才不是大叔,他是青年才俊,又帅又温柔,你没见过他?”
缪寻不吱声了。
回廊另一边淅淅沥沥的雨幕里,模糊地站着一道身影。
薛放听到这段对话,心头疑惑解开。原来那孩子是真的不良于言,和谁说话都磕磕绊绊,不是只因为害怕他才结巴。
他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。
女仆从那边细声慢步走过来,看见薛放,连忙鞠躬低喊:“少爷。”
“下午不用过来了。”
“好的。”
女仆贴心给小院掩上门。
为了不影响小哨兵的心情,薛放一直避免在事后出现。
可是今天……细腻的雨水朔进廊下,木质地板洇染开深色水迹,贴着墙边一路走过去,尽头的少年睁大杏眼,扶着门框晃动站起,两道视线相交时,像扯开的弓弦,“嗡”得死死绷紧。
趁着黯淡的天光,薛放扫了眼少年,猫一样灵动的长相,与圈内人格格不入的高地异族轮廓与肤色,脖颈与手腕纤细,是还未长成的半熟样子,让薛放无故想起一句远方星际的谚语:
——酸涩半熟的脆桃,最适合磨牙。
“你是谁?”
少年眼神动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