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放沉浸在传授知识的过程中,用发音的本能,流畅自然地对话。
发出声音——接收信息——回应。
一来一回,一接一应,畅快开放地交流,对象却不是他。
他能听出路易斯说话时,略带紧张的换气声。但他和薛放在精神图景里的对话,不是这样的。
那更圆润,不带瑕疵,因为是思维的直接传递,几乎没有什么停顿和留白。过于光滑,好像少了些什么,和真实用唇舌说话比起来,显得虚假。
缪寻突然从座位上站起,阔步走上台。
“喂。”他紧绷着身体,出声打断正在进行中的对话。
路易斯抬起头皱了皱眉,“缪同学,能请你好好排队吗?”
薛放能感受到缪寻的情绪波动,可看过去,“猫”却扬起灿烂的笑脸,打字给他:“老师,我吃的抑制剂好像卡住了,能帮我看看吗?”
“什么时候吃的?”薛放明知故问。
缪寻语焉不详:“昨晚太激烈……中午还有感觉……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。”
路易斯心底一阵厌恶,觉得他肯定出去鬼混了,要不然正经哨兵哪会需要天天吃抑制剂。
他语速很快地说,仿佛在关心同学:“生活习惯不好多喝点水,或者去医务室,薛老师不是医生,帮不到你。”
说完,他给缪寻一个警告的眼神,意思是他知道打赌的事。
缪寻没理他,和薛放打字道:“我不太舒服。”
路易斯觉得他在找借口:“不舒服可以和家长说,打请假条回家,我可以帮你提交系统。”
谁知道他话音刚落,薛老师就推开椅子站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