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榆木疙瘩谋姻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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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?管彤彤突然笑了,辫子甩到胸前,发梢扫过曹云飞的手背,我还当多大个事呢!

她凑近些,身上有股淡淡的雪花膏味,混着柴火气息,帮你也行,得给报酬。

曹云飞如蒙大赦:你说!灰狗子皮?红毛松鼠皮?我那儿还有张...

谁稀罕那些!管彤彤一甩辫子,发梢扫过曹云飞鼻尖,痒得他直想打喷嚏,我要你...她故意拖长声,看着曹云飞瞬间煞白的脸,...教我打弹弓!

原来去年秋天,管彤彤在林子里采榛子时遇见头孤猪,差点出事。

她爹不让她再进山了,就想学弹弓防身。

成交!曹云飞长舒一口气,这才发现后背汗湿了一片。

从管家屯出来时,日头已经偏西。

靳从起蹦蹦跳跳走在前头,嘴里哼着跑调的《打靶归来》。

曹云飞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,脑子里还回放着管彤彤说的话:

后个儿集上见,记得穿体面点!

说这话时她手指绕着一缕头发,眼睛亮得像星星。

以后逢五逢十你来接我,做戏做全套。

她掰着手指数日子,腕上的银镯子叮当作响。

要是穿帮了,我就告诉你爹实话...

最后这句是踮脚凑在他耳边说的,热气喷得他耳垂发烫。

最要命的是临走时,管彤彤突然拽住他袖子,红着脸小声说:其实吧...我早看上你家黑云了...

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廓上,像被火钳子烫了似的。

曹云飞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半边脸发麻,忍不住伸手揉了揉。

飞哥!靳从起突然转身,差点跟他撞个满怀,你说彤姐是不是真对你有意思?

放屁!曹云飞一脚踢飞路上的石子,她就是...就是...

就是什么,他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
胸口像揣了只活兔子,扑腾扑腾跳得厉害。

路过老刘家的苞米地时,枯黄的秸秆丛突然一响。

两人吓得一激灵,却见黑云叼着只肥硕的野兔窜出来,前爪还沾着新鲜的血迹。

好狗!曹云飞揉着黑云的脑袋,突然想起什么,从起,这事千万保密!尤其别让我爹知道!

暮色中,屯子里升起袅袅炊烟。

谁家在熬猪油,香气飘出二里地。

曹云飞摸着黑云温暖的皮毛,心想等买了枪,第一件事就是去老黑山打狐狸——管彤彤戴狐皮围巾,一定很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