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然怂了,转身就要走:要不...算了吧?
怂包!靳从起一把拽住他棉袄后襟,还想不想买枪了?
力道太大,扯开一道口子,棉絮像柳絮似的飘出来。
正拉扯着,院门一声开了。
管彤彤挎着柳条筐走出来,筐里堆满金黄的玉米棒子。
靳从起一个箭步冲出去,曹云飞想拦没拦住,只好硬着头皮跟上。
彤姐!靳从起嗓门大得惊飞树上的麻雀,你看谁来了!
管彤彤一扭头,水灵灵的大眼睛瞪得溜圆。
曹云飞的脚像生了根,傻站在三步开外,手里的半拉沙果掉在地上,滚到她脚边。
管彤彤家的堂屋比曹云飞想象中敞亮。
北墙贴着年年有余的年画,画上的胖娃娃抱着鲤鱼冲他笑。
炕席是新换的芦苇编,散发着淡淡的草香。
最扎眼的是窗台上的玻璃瓶,里头插着几枝野菊花,黄灿灿的像小太阳。
脱鞋!管彤彤拍掉曹云飞脚上的泥雪,我娘刚擦的地。
曹云飞手忙脚乱地解鞋带,棉鞋破了个洞,大拇哥怯生生地想要探出头。
靳从起已经盘腿坐上炕,自来熟地抓笸箩里的炒瓜子嗑。
喝水。管彤彤递过来个搪瓷缸子,手指头圆润得像新挖的藕节。
曹云飞接过来猛灌一口,差点呛着——居然是蜂蜜水,甜得齁嗓子,杯底还沉着两片人参须。
靳从起在炕沿上扭来扭去,瓜子皮吐了一地:彤姐,飞哥有事跟你说...
你闭嘴!管彤彤一瞪眼,炕笤帚地飞过去,正中靳从起脑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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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头对曹云飞却笑出一对酒窝,啥事啊?还劳你大老远跑来。
曹云飞耳根发烫,手里的缸子转了又转。
蜂蜜水晃出来,滴在膝盖上,洇出个深色的圆点。
黑云在院里突然叫了两声,吓得他一激灵。
就...他嗓子发紧,像含了块热土豆,想请你帮个忙...
等结结巴巴说完计划,屋里静得能听见灶坑里柴火的声。
管彤彤的脸隐在搪瓷缸升起的水汽后头,看不清表情。
曹云飞盯着自己露脚趾的棉鞋,发现大拇哥上还粘着片枯叶,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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