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阳已完全跃出云海,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。
远处传来保安堂晨起的钟声,惊起林间宿鸟。
行至山腰,许清安回望。
石亭在云雾间若隐若现,亭中人影已模糊难辨。
他轻拍鹤背:“走吧,老伙计。”
白鹤清唳相应,振翅冲霄。
许清安御风而起,青衫猎猎,与白鹤并肩穿过云层。
下方西湖如镜,雷峰塔影依稀,整座临安城在晨曦中渐渐苏醒,街巷间车马声隐约可闻。
越往南行,天地愈见开阔。
河流如银带蜿蜒,稻田泛着新绿。
白鹤时而低飞掠过水面,惊起串串涟漪;
时而高翔入云,与南迁的雁阵擦肩而过。
许清安取出那卷哀牢山兽皮地图,在风中徐徐展开。
古朴的线条在阳光下愈发清晰,那些扭曲的彝文仿佛活了过来,与脚下山河隐隐呼应。
“混沌土...”
他轻抚图中那片标记着禁忌符号的区域,感受着怀中龟甲传来的微温。
“且看你这天地初开的混沌之物,能否解我这历经红尘的沧桑之心。”
白鹤长鸣相应,羽翼破开云浪,向着西南苍茫群山翩然飞去。
下方,运河舟楫如织,驿道尘土飞扬,人间烟火渐次远去。
唯有天风浩荡,相伴这永恒旅人踏上新的征程。
晨光正好,将他们的身影镀成金色。
投在江南三月的水田里,惊起一只白鹭,振翅飞向湛蓝的天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