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是这样,沈怀点头,晋安帝这些年为了平衡朝堂,没少付出努力,可是人老了,就希望能弥补年轻时的亏欠,但是帝王的家事也是国事,哪里有那么简单?
太子有时候像他母亲,至情至性,有时候又像极了他年轻时的父亲,理智冷酷,甚至比他父亲更高瞻远瞩。
沈怀打心眼里觉得晋安帝的眼睛不好,向来只看得到章若华的美貌与委屈。
“阿辞,舅舅老了,徐家骑墙,你手下的陈楠却是不错,你能长成如此,吾心甚慰,过几日也能安心回西南了。”沈怀长吁了口气。
季景辞诧异,“这么快?”
“哼,西南那么多支势力,只平了南诏,陛下就着急收回兵权,还想断了西南的供给,我不回去坐镇,只怕羌人又要搞事情,你看着吧,不出半个月,消息就会传回京都,到时候他不放我回去也不行。”
季景辞蹙眉,这些人在京都搞权力斗争,偏只沈怀在西南苦苦支持,有点消息就想摘桃子,哪里那么容易,他拱手有些替他父亲羞愧,“舅舅辛苦了。”
沈怀摆手。
两人又说了会儿话,甥舅俩依依不舍地告别,沈怀目送季景辞的背影渐渐消失,久久不肯离去。
今夜月明星稀,季景辞回到临风斋的时候已经很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