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,我的意识终于艰难地从无尽的黑暗中拉起了一丝缝隙。透过这道缝隙,我隐约感知到周围的环境。我似乎正躺在一张柔软而舒适的沙发上,身体被温暖的光线所包围。眼前有模糊的人影在晃动,同时还传来一阵低低的交谈声。

“……‘阎罗伞’的气息……还有九天破邪正雷的味道?这小子……嘶……这八根镇魂钉是哪个家伙弄的?手法太糙了!简直是乱来!……”一个略显低沉的中年男子声音突然响起,其中透露出惊异和一丝凝重。

“唉!这小子脾气倔,肯定是发现镇不住那厉鬼,自己用了禁术强行激发潜力……护心镜碎了,透支严重,经络受损,鬼气深入脏腑,尤其这几根钉子……处理不好很麻烦……”这是王胜师兄的声音,充满了无奈和担忧。

“……死不了。根基倒还扎实。算他命大。这画……啧啧,明代的老东西,画工透着邪性,里面还嵌着某种困灵的阵图,可惜被暴力破开了……封印你的血符有些门道,但核心处的怨戾太重,光靠这点封印怕是镇不住太久。这东西不能留在你们这里了,我得带走处理掉……”

“……麻烦李师兄了……这小子醒来后……”

“嗯,师父让你带话给他……”

意识再次沉沦。隐约感觉有人往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,入口即化,一股带着土腥味的苦涩药力瞬间融入四肢百骸,像一场及时雨缓解了脏腑的灼痛,随即更深沉的疲惫涌来,彻底睡了过去。

当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斜照在脸上,我才真正醒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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喉咙犹如被火烤过一般,干涩难耐,仿佛下一秒就会冒出青烟。全身的骨骼像是被拆解后又重新拼凑起来,每一个关节都在隐隐作痛,哪怕只是微微抬起一根手指,都像是要耗尽全身的力气。

胸前的伤口已经被精心地包扎好,还涂抹了清凉的药膏,那原本令人难以忍受的剧痛总算减轻了一些。然而,那股阴冷污秽的感觉却依然潜伏在身体的深处,时不时地冒出来作祟,让人浑身都不舒服。

而最让人痛苦的,莫过于体内那八根镇魂钉了。它们就像被彻底点燃的烧红铁丝,虽然不再继续“生长”,但带来的却是一阵阵烧灼经脉的剧痛。每当我想要运转灵力时,都感觉像是在薄冰上行走,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
原本就不太深厚的灵力,此刻更是如同干涸的河床一般,几乎感受不到一丝流动。这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,仿佛身体已经被掏空。

更糟糕的是,我与“白狐”之间的灵魂联系,变得异常微弱且遥远,就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浓雾,让我难以看清它的真实状况。我只能勉强感应到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,那感觉就像是风中残烛,随时都可能熄灭。而这丝微弱的波动,也仅仅是残留在我的灵台深处,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深度沉眠。

每一次我试图去感知和触碰这丝微弱的联系,都只会带回更深的虚弱感,仿佛我的灵魂也在这一次次的尝试中被逐渐抽离。

为了救我,它几乎付出了本源。深深的愧疚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我。同时,一股前所未有的对力量的渴望,也在心底疯狂地滋长!

我环顾四周,果然是王胜师兄店里隔出来的那个休息间。熟悉的气息让我稍微安心。

“哎哟,我的小力师兄!你可算醒了!”王胜听到动静,推开门走了进来,手里还端着一杯温水。“感觉怎么样?哪里还疼得厉害?”

我尝试着想要说话,喉咙却只能发出干涩的嗬嗬声。王胜赶紧把水杯递到我嘴边。温水滋润过干裂的喉咙,如同甘霖,一股清凉滑入腹中,这才稍微找回点说话的力气。

“死……死不了……”我咧了咧嘴,感觉比哭还难看。“白狐……”我下意识地看向灵台的方向,声音嘶哑。

“它没事!”王胜立刻接口,语气斩钉截铁,“李师兄看过了,你那伴生白狐是透支了本源妖力,再加上那女鬼‘血罗刹伞’的污秽鬼力伤到了灵根,陷入深层次沉眠。李师兄走之前,特意用‘定魂玉髓’温养了你的灵台,护住了它的根基,也顺便帮你稳固心神。你别胡思乱想加重它负担就行。现在最重要的,是你自己赶紧养好伤!”他拍了拍我的肩膀,故意说得轻松。

我用力点了点头,将那份沉重的担忧和感动压回心底。现在任何焦虑都于事无补。

“刘刚那死胖子……”提起这个人,我就火大,“咳……那幅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