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该由何人统军?”
“贤弟不才,愿领一万兵卒,前去城固镇守。”郭雄回言,“至于凤州,萧宇老成谋国,可由他一人定夺。”
“好!”郭羽连连颔首,“就依此言行事。”
当即下令,由郭雄统率一万大军,奔赴城固,又调拨三千步卒,前往梁泉。
华英龄暗自摇头:“死到临头,却执迷不语。”
“高楷、董澄,皆是当世枭雄,文武兼备,志在天下。此时不择一方明主归降,待来日,必定城破人亡。”
“何况,即便要御敌,怎可过于看重裴行基,而轻视高楷?”
“高楷雄武大略,坐拥陇右、河西两道,数百万军民,能征善战,未尝一败。”
“怎是裴行基这无名之辈可比?”
“如此行事,简直可笑!”
想到这,他意兴阑珊,再不发一言。
另一头,郭羽回转后宅,仍旧忧心忡忡。
他虽支持郭雄出兵应战,却不过难舍郭氏基业,实则只想偏安一隅,快活度日,并无争霸天下的野心。
如今,两面受敌,来势汹汹,叫他如何心安?
踱着步子来到后堂,正想赋诗一首,抒发胸臆。
却见夫人王氏哭哭啼啼而来,急切道:“夫君,你可得救救三郎。”
郭羽微微蹙眉:“他怎么了?”
王夫人梨花带雨:“三郎被裴行基捉去,饱经折磨,求夫君出兵相救,保他性命。”
郭羽叹息一声:“夫人,战场之上,本就如此。”
“他便是死了,也是天意。”
当初,王庸自荐为洋州刺史,信誓旦旦,必保洋州万无一失。
却不想,这区区数日,便丢城失地,让他颜面尽失。
他未问罪家小,已是看在王夫人面上。
如今,恨不得他死了,哪里愿意去救。
奈何,王夫人哭求不止:“夫君,妾身姐弟三人,父母早亡,相依为命。”
“三郎年幼,方才成亲未久,并无子嗣,妾身怎能眼睁睁看着他惨死,断了香火?”
“还请夫君看在宏儿面上,救三郎一命。”
“唉!”郭羽长叹一声,“夫人起来吧,容我想想。”
王夫人执拗道:“夫君若不答应,妾身便长跪不起。”
郭羽无奈,点头道:“我这便让二郎,与裴行基交涉,救出王庸。”
“谢夫君!”王夫人破涕为笑,“夫君大恩,三郎必然悔改,拼死相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