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循声望去,不由面露不屑。
这人一身青袍,身材瘦削,却是府中录事参军——华英龄。
当下,便有一绯袍人呵斥道:“我等议事,你一介刀笔吏,竟敢置喙。”
“何其无礼,还不退下!”
华英龄冷声道:“我为主上建言献策,怎能因官职低下,便小瞧于人?”
“尔等官居要职,高高在上,却尽是风花雪月之辈。”
“平日里,只知吟诗作赋,笔下虽有千言,胸中实无一策,何等可笑?”
“放肆!”众文士皆恼羞成怒,“你竟敢如此无礼?”
“主上,华录事言行无状,辱骂上官,还请您治罪。”
华英龄嗤笑一声:“一群寡廉鲜耻的无能之辈。”
众人闻言,越发愠怒,一时间吵嚷成一团。
“黄口小儿,不知尊卑!”
“乳臭未干之人,胸无半点文墨!”
“俗不可耐!”
郭羽眼见此景,无奈叹息:“尔等皆是我股肱之臣,何必这般吵闹,伤了和气?”
众文士置若罔闻,反而叫骂不断。
这偌大的前堂,竟恍若东、西二市一般。
“够了!”蓦然,一道怒喝响起,“当庭咆哮,互相攻讦,尔等便是这般为主上分忧?”
“大敌当前,不思群策群力,一致对外。”
“莫非,想等到兵临城下,刀斧临头,再痛哭求饶?”
一番怒斥,响彻全堂,众人皆不敢作声。
郭羽叹道:“贤弟,若无你,我郭氏基业何存?”
这怒喝之人,正是郭羽亲弟——郭雄。
“兄长言重了!”郭雄拱手道,“诗词歌赋,只能怡情,却不能保家卫国。”
“敌军虎视眈眈,若无一战,便当即归降,亦遭人轻视,不得看重。”
“兄长须得三思。”
郭羽微微颔首:“依贤弟之意,我该如何行事?”
“增派兵马至梁泉,助萧宇抵抗高楷大军。”郭雄沉声道。
“另派大将率军,至城固,抵御裴行基兵锋。”
“御敌于梁州之外,万不可纵容敌军肆虐,败坏我郭氏基业。”
郭羽忙不迭地点头:“贤弟所言极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