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之朝廷此前几次大规模的反贪肃清行动,又安排了许多人前去接任空缺职位。
如此一来,如今吏部储备的候补官员,实在是所剩无几,几乎快要用光了。
就拿眼下山西的情况来说,所需候补官员还差了一大截呢。”
听到这番话,朱由校眉头皱得更紧了,大明朝竟面临缺人当官的局面,这着实是他未曾预料到的。
杨鹤此时心中满是无奈与苦涩,有苦难言。他暗自腹诽:江大人啊!
您和魏公公可真是走到哪儿,哪儿就不得安宁,总能掀起一阵惊涛骇浪。
原本你们此次去山西,是要查办八大晋商以及那些通敌卖国的不法奸商,怎么好好的,最后竟演变成了清算整个山西官场呢?
这么多空缺的官位,我又能从哪里给您变出这么多人来填补啊?
这吏部尚书当得,实在是憋屈至极。
自上任以来,起初都是那些想当官的人,挖空心思给他送银子,就盼着能谋个一官半职。
可如今倒好,形势完全逆转,他杨鹤都快被逼得要给人掏银子,低声下气求着别人去当官了。
这时,一旁的孙承宗见状,心中暗暗叹息一声,随即上前一步,恭敬开口说道:“启禀陛下,杨大人刚才所言不虚。
往年那些尚未担任官职的进士,确实在填补山西官员空缺上有些捉襟见肘。
不过,如今举人应该还有不少吧,刚好可以让他们先顶上,暂且把山西那边的缺口填上。”
朱由校听完,顿时双眼一亮,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,赶忙急切地开口询问杨鹤:“杨爱卿,吏部如今尚未担任官职的举人档案,你可曾清查过了?”
杨鹤微微一愣,旋即赶忙回应道:“启禀陛下,老臣也清查过了。
如今尚未担任官职的举人,数量确实不少。
只是,自大明开国二百六十载以来,除了太祖、成祖两朝,在其他朝代,虽说举人也能入朝为官,但所任基本都是些微末小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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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,还需要朝中大臣出面进行保举,极少有直接任命举人当官的先例啊。”
朱由校闻言,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道:“如今局势紧迫,也只能权宜行事了。”
杨鹤则满脸为难,再次躬身奏道:“启禀陛下,若是选用少量举人入朝为官,倒也还说得过去。
但若是大规模启用举人担任官职,以此来填补山西官场的诸多空缺,老臣着实担心,此令一旦颁布,恐怕会对今后的科举取士产生不利影响啊。”
朱由校听闻此言,陷入了沉思。杨鹤所言确实在理,以往举人出任的官职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小职位,但凡品级较高的官员,大多是进士出身。
一旦大规模任用举人当官,这就等于告诉世人,只要考取举人功名,便可入朝为官,如此一来,往后谁还愿意费尽心力去考进士呢?
而且,朝中那些进士出身的官员又会作何感想?
思索片刻后,朱由校忽然想起江宁说过的一句话:“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,小鸡尿尿各有各的道。”
他心中顿时有了主意,赶忙开口说道:“杨爱卿,朕有个想法。
不如将吏部尚未担任官职的进士,安排到山西官场担任职位较高的官职。
至于县令这一级别的官职,则由举人来担任。
如此这般,或许既能解山西官场的燃眉之急,又能平衡朝局。”
杨鹤听完,思索片刻后,点头说道:“老臣以为陛下此法甚妙。
如此安排,既能迅速填补山西官场的空缺,又可兼顾平衡朝局。”
其实,杨鹤还有一件事未点明,朱由校同样也没提起。
此刻御书房中的一众大臣,都默契地避开了江南东林党学子这个话题。
毕竟朱由校刚登基那会,被东林党掣肘的日子可不是一天两天。
后来,他与江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将东林党从朝堂中清理了大半。
如今,他们宁可大力提拔举人,也绝不想再让东林党人入朝为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