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依我看,这老丈心里有鬼!”刘长宏收回目光,眉头未展,指尖摩挲着袖口,“从衣着看,他家境困苦,坦然收下铜钱,却不愿受雇多赚些银钱?怕是家里或自身有牵绊,说到底,还是打心底不信任旁人。”
刘武轩闻言,脸色复杂,盯着地上老伙夫留下的浅浅脚印,又抬头望了眼巷口暮色,挠挠耳后嘟囔:“可……他看着不像歹人啊?方才被刁难时,慌乱样子也不像装的,真会藏着别的心思?”
说着,他又想起老伙夫攥着铜钱时发颤的指尖,语气添了几分不确定,“再说他急着回家照看娃儿,要是真不信任咱们,为啥又肯收下铜钱?要不找人跟过去探个究竟?”
林元正摆摆手,语气坦然沉稳道:“不必多事,咱们初到沧州,行事宜低调,贸然派人跟着,显得多疑,若被他察觉,坏了情理,到时候可便解释不清了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巷口行人,又道,“他肯收铜钱,说明并非全然防备,不愿受雇,或许有咱们没看透的缘由,左右我们还要在沧州待几日,若有缘再见,再慢慢观察。”
刘长宏微微颔首,眉头舒展,指尖停下摩挲袖口的动作,语气缓和:“家主说得在理。咱们初来乍到,不必急于探究,免得落了下乘。”
他抬眼望向巷外渐亮的灯笼,暖黄的光透过暮色晕开一片柔和,收回目光,语气松快些,“往后在沧州若真能再遇上,总能看出些端倪。眼下天快黑了,先寻摸个客栈落脚,明日还有正事要办。”
林元正和刘武轩点头应下,三人不再议论老伙夫,转身朝着灯笼更亮的主街走去。巷口的风带着冬日凉意,却吹不散几人初到沧州的几分从容,身影很快融入街头渐起的烟火气………
老伙夫一路匆匆,麻鞋踩过青石板的声响在空巷格外清晰。转过街角窄巷,他脚步猛地顿住。巷内寂静,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,两侧矮墙投下的阴影浓得化不开。
他往阴影里缩缩,枯瘦的手攥紧怀中铜钱,目光警惕盯着巷口。风卷着碎雪沫子刮过衣领,他浑然不觉,一动不动静待着。约莫过了半柱香工夫,巷口没出现半个人影,连脚步声都听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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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心里疑惑更甚,眉头拧成疙瘩:“这几位郎君……既给活计又递钱,咋就不跟着来探探?难不成他们真没别的心思?还是说………”
他摩挲铜钱的指尖微微发颤,猜不透几人用意,只觉这顺遂比被人尾随更令他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