庸国军面对前有巴军伏击,后有汉军堵截的现状,军中已经有谣言传出,士兵们士气低落,甚至有些兵士已经开始往山中逃窜。
麋卢见状,转头看向身边副将,“谁能领一队刀斧手上山,给我把那群逃兵和那些巴军弓手砍了!”
麋豹上前一步,“我来!”
麋豹领命,迅速集结一队刀斧手,皆是悍勇之辈,很多人甚至赤膊上阵,一手铜刀一手石斧,杀上山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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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群逃兵被刀斧手赶上,一阵砍杀,止住了中军和前军的溃败之势。
随后麋豹又带人向山坡上的巴军弓弩手冲去。
巴军弓弩手发现有人来攻,立刻停止射箭,转而抽出短刀,准备迎敌。
麋豹身先士卒,挥舞着大刀,左砍右杀,很快就冲破了巴军的防线。
然而弓手毕竟不擅长近战,几个回合就被麋豹的刀斧手杀得抱头鼠窜。
此时庸国军在弓手的射击下,死伤惨重,虽然击退了巴军的前排盾牌防线,巴军一退再退,但是始终杀不穿巴军本阵。
麋卢心急如焚,他深知如果不能尽快打破僵局,冲过去,全军都将有覆灭的危险。
当他看到山坡上的巴军弓箭手被清理,残余的弓手退往巴军本阵。
突然,麋卢灵机一动,下令让庸国军弓手沿着麋豹的登山路线,登上山坡,居高临下射击巴军阵地。
此举顿时稳住了前军战局,前军战线将巴军向后压去,直到巴军的挖的临时战壕前才堪堪停下。
姬伯安见此,心中一叹,庸国军如此疯狂的进攻,显然其身后的汉军猜到了自己借刀杀人的打算,既然计划落空,那就只能执行备用方案了。
很快,姬伯安的身影,从半山腰的石台上消失。
庸国军攻势已成,巴军难以抵挡,一步步溃退。
麋卢大喜过望,在紫阳这里阻击的,果然是一只偏师!姬伯安主力并没有全部压在这里。
然而没等麋卢开心多久,在彻底击溃这支巴军阻击部队之后,庸国军成功打开了通往紫阳的道路。
全军立即行进,距离安康也只有一日的行程,只要回了安康,自己等人就能摆脱身后的汉军,自己等人就安全了。
然而当他们抵达紫阳时,眼前的一幕让庸国军绝望!
只见整个紫阳,已经成了一片泽国!
这个数千人聚集的小镇,此时已经被汉水淹没,到处都是漂浮的尸体,有男有女,牲畜家禽的尸体也混杂在一起,四处飘荡。
浓浓的尸臭,从紫阳散发出来,让庸国军上下弥漫着一丝绝望的气息。
“姬伯安!这个畜生!我誓要杀汝!”麋卢目眦欲裂,眼前的惨状实在是触目惊心。
姬伯安分出一只偏师阻击庸国军的同时,主力已经先行一步,前往安康,同时他们还掘开了紫阳镇的汉江大坝,上游连日暴雨,已经让水位涨了上来。
此时掘开大坝,汉江瞬间一泻千里,直接将整个紫阳淹没,变成了一片死地!
没了去路的庸国军,只能向西走,寻着山路绕行,试图找到一个可以安全返回安康的路。
而姬伯安此时站在一艘小船上,早在刚刚的战斗中,姬伯安看到庸国军突破战壕的时候,就已经悄悄退去。
坐上早就准备好的小船,顺着汉江向下游安康驶去,船上还有几名副将和亲卫。
所有人看着紫阳镇的惨状,皆脸色发白,于心不忍,他们虽然也杀人无数,但是一手造成这么凄惨的结果,心中不免都有些动摇。
姬伯安则面无表情,“战阵难免是要死人的,为了君上,为了巴国,别说牺牲一个小小的紫阳镇,就算是十个紫阳镇也在所不惜!”
身后军士只能躬身应诺,他们心中纷纷腹诽,有些腹诽被抛弃在紫阳的巴军同僚,有些腹诽姬伯安没有人性。
但是没有人敢站出来直接反对他,毕竟是巴军主帅,而且他的策略也确实极大阻挡了庸国军回援的进度。
等庸国军绕路离开紫阳之后没多久,汉军先锋部队,数千骑兵在邓麋的率领下,也抵达了汉江边。
看到眼前的惨状,邓麋作为一个曾经的山中猎户,想起自己那些被蛮夷屠戮的童年挚友们,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点燃了。
就在他准备挥师紧随庸国军追上去的时候,滔滔江水中竟然传来了微弱的呼救声。
邓麋侧耳倾听,作为猎户出身,他的听觉,嗅觉,目力皆是一等一的好。
“快,快找些船来!”邓麋急忙说道。
“将军,王上的命令是追击监视庸国军,我们在此耽误,若是贻误了军机,王上怪罪下来……”一旁副将出声提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