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不易坐在一旁,沉默不语,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,他紧抿着嘴唇,双手不自觉地握紧,显然心中憋着一股气,只是暂时没有发作出来,那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。
萧逸才看看田不易,又望了望苍松道人,脸上满是为难的神色,犹豫了一下,还是开口说道:“二位师叔,如今该如何,还请你们赐教?”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,面对这棘手的局面,他自觉难以应对,只能寄希望于两位长辈能拿个主意。
苍松道人望了萧逸才一眼,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审视,随后淡淡道:“萧师侄你一向多谋善断,不如你来说说?”那话语里虽是询问,却也隐隐有着将难题抛回给他的意思,似乎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想法。
萧逸才赶忙摇了摇头,苦着脸说道:“这事关系太大,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!”他心里清楚,这件事牵扯到天音寺、焚香谷等多方势力,又涉及张小凡身上诸多复杂的情况,稍有不慎,就可能引发更大的纷争,所以他实在不敢轻易发表意见。
苍松道人又望了田不易铁青的脸色一眼,微微皱了皱眉头,接着说道:“如今最麻烦的,就是天音寺那些道友,不停地向我们追问张小凡究竟如何会修炼有大梵般若真法,那架势简直是咄咄逼人啊。若不是领头的那个法相还明白些事理,尽力在那儿压制着众人的情绪,只怕他们早就按捺不住,直接向我们要人了!”说到这儿,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忧虑,显然对天音寺那边的压力很是头疼。
田不易冷哼一声,冷然道:“他们想要拿人?也要等我们问清楚之后,再说我门下的弟子出事,还轮不到他们前来插手。”他的话语里透着强硬的态度,对天音寺这般急切的做法很是不满,在他心里,张小凡始终是自己的弟子,无论如何,也得先由青云门自己弄清楚情况才行。
苍松道人皱了皱眉头,似乎觉得田不易这话有些不妥,刚想再说些什么,萧逸才却已抢先开口说道:“说到这个,田师叔,今日早上我遇到了焚香谷的李师兄,他也、他也向我们要人!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田不易的脸色,生怕他一下子就怒了起来。
苍松道人一听,不禁一怔,眼中满是惊讶之色,显然没料到焚香谷也掺和了进来。田不易更是怪眼一翻,脸色越发难看,怒道:“又关他们焚香谷什么事了?”那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愤怒与不耐烦,他实在想不明白,这焚香谷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。
萧逸才赶忙低声劝道:“田师叔息怒,其实我也觉得焚香谷乃是无理取闹。李洵李师兄言道,当日他曾和张师弟一同入黑石洞一伙妖狐巢穴,追查一见他们焚香谷的宝物,结果张师弟最先到达,等他们到达时,只见妖狐已死,但宝物却不见踪影,而张师弟却说并未见过这个宝物,当时他们就觉得奇怪,如今看来多半是张师弟他偷……”说到这儿,他的声音越来越小,后面那个“偷”字仿佛重若千钧,他实在有些难以说出口,毕竟张小凡也是同门师弟,这样的猜测实在让人难以接受,可现在各方都在质疑,他也很是无奈。
只听“砰”的一声大响,原来是田不易在盛怒之下,猛地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。刹那间,只听得“卡卡”几声,那桌子剧烈摇晃起来,仿佛不堪重负一般,紧接着便轰然倒了下去,再看桌脚,已然被这凌厉的一掌给震断了,断裂处的木屑四处飞溅,足见这一掌蕴含的力道之大,也凸显出田不易此刻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。
萧逸才见此情形,面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,站在那儿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脸上满是不自在的神色。苍松道人则微微皱了皱眉,眼中闪过一丝不悦,哼了一声,说道:“焚香谷这些人分明乃是不怀好意,这种查无实据之事,不用理他们便是。”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屑,显然对焚香谷这般无端找茬的做法很是不满。
萧逸才赶忙点了点头,附和道:“师叔说得是,只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脸上又浮现出为难的神情,接着说道:“其实焚香谷这里,我们推脱一下也就没关系了,但这一次张师弟在众人面前……呃,许多同道都纷纷要我们青云门站出来做个交代,说清楚为什么八百年前的魔教邪物,会在我们青云门弟子身上?这事儿如今闹得沸沸扬扬,各方都在关注着,实在是不好应对啊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,心里清楚这件事的棘手程度。
田不易听闻此言,手掌握成了拳头,因为用力,不时有轻微的噼啪声音响起,那声音在这略显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,仿佛是他愤怒情绪的一种宣泄。他的脸色难看至极,双眼圆睁,眼中满是怒火,咬着牙低声怒骂道:“这个小畜生!”那话语里虽有责骂之意,可细听之下,又似乎透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无奈,毕竟张小凡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子,如今出了这等事,他心里也是又气又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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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松道人见状,缓缓开口劝道:“田师弟,你也不必太过生气,这种事谁也料想不到。只是如今事态太过严重,更牵扯到天音寺和魔教,兹事体大,一个处理不好,恐怕会给我们青云门带来不小的麻烦。我看我们还是要火速回山,请示掌门师兄再做定夺!”他的声音沉稳,试图让田不易冷静下来,理智地看待眼前这复杂的局面。
田不易深深出了口气,他毕竟修炼多年,有着深厚的定力,当下强把心头的怒气压了下来,虽然脸色依旧阴沉,但还是点了点头,说道:“也好,那我们立刻就动身。”说着,他的眼光一转,看向苍松道人手中的那根烧火棍,那目光中透着复杂的神色,有担忧,有疑惑,仿佛在思考着这烧火棍接下来该如何处置才好。
不料苍松道人微微一笑,那笑容里却透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,紧接着,他竟是直接把烧火棍放到了自己怀里,动作自然又迅速,仿佛生怕别人会抢了去一般。
田不易见状,脸色顿时一变,眼中满是惊愕与愤怒,显然没想到苍松道人会有这样的举动。旁边的萧逸才也皱了皱眉,面露迟疑之色,忍不住开口道:“苍松师叔,这法宝……”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疑问,觉得此事似乎不太妥当,毕竟这烧火棍是张小凡的法宝,这般处置,总归有些不合规矩。
苍松道人却向他摆了摆手,示意他不要多言,而后转头看向田不易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田师弟,你门下弟子出了这么一档子事,已然让我们青云门在天下正道面前丢尽了脸面,还得罪了天音寺,你这个做师父的只怕要担待些责任吧?”他的语气看似平和,可话里话外却隐隐有着指责的意思,仿佛这一切过错都要算在田不易的头上。
田不易冷哼了一声,瞳孔微微收缩,眼中寒意顿生,冷冷道:“那又怎样?”他的话语简短却透着强硬,丝毫没有要服软的意思,虽然心里清楚这件事影响恶劣,但对于苍松道人的这种态度,他可不会轻易让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