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他验证了自己的想法,闻人管家的病去根了,杨老爷子的血食之祸也有救了。
至于气机,慢慢养呗。
等过几天就能够支持阴血录和续脉经了。
难道还想和以前一样找个境界高深的武人囫囵吃了啊?
现在的何肆已经从良了好吗?
天子脚下,大大的良民。
闻人辛站起身来,昂首挺胸,也是好多年未曾像今日这般完全挺直脖颈了。
看着何肆一脸煞白的样子,歉疚压过欣喜,躬身行礼道:“少爷再造之恩,老夫感激不尽。”
何肆坦然受了一礼,虚弱道:“闻人管家,我这身子有些乏了,怕是不能跟您回山东娘家祭祖过年了。”
他是肯定不会去山东过年的,还要在家等二姐何叶呢。
闻人辛看了一眼齐金彪,这位也是对自己有恩之人了,便没有藏着掖着,赤裸裸道:“老爷说了,香茗留给何肆少爷您补身子。”
何肆闻言,没有一丝惊讶,只是要邀自己回山东的话,又何必要再带个女眷?
术流静动,皆有妙法,看来老舅这是非要把自己往那“进红铅、炼秋石、并服妇乳”的动字门引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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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肆勉强摆摆手,笑道:“舅舅的一番好意,我心领了,但是不用。”
闻人辛生怕何肆以为付香茗只是普通女色,便隐晦说道:“香茗她不一般的。”
何肆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一直未有异动的戡斩,轻声道:“也没有多特别啊。”
闻人辛有些苦恼,心道,“少爷您也不是什么童蛋子了,还装什么忠贞不二啊?”
何肆玩笑道:“在江南杨家,我和宝丹养了一条练庸犬,叫朱赖皮,它现在大了,成天拈花惹草,老赵说要把它骟了。”
闻人辛震怒,一拍桌子道:“他敢!”
然后又想,就算自己岩症痊愈了,也不是他的对手,顿时有些气馁。
何肆摇头,“只是玩笑话,你别当真。”
齐金彪一把岁数,自觉帮不上什么大忙,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,便不强行掺和其中,只是告辞。
“小四,我累了,这就回去睡觉了。”
何肆支起身子相送,对着齐金彪道:“齐爷您慢走,没几天过年了,常来坐啊。”
齐金彪点头,何肆这话就是明确不会离京了。
他走后,屋中就只剩闻人辛与何肆了。
闻人辛问道:“少爷的身子没关系吧?”
何肆摇头,“好着呢,正常吃喝拉撒几天就养回来了。”
闻人辛直言道:“老爷请您去山东,自然另有安排的。”
何肆点头,“也不急于一时,是去泰山吧?”
闻人辛一脸诧异,何肆少爷好像知道很多真相啊?
何肆便道:“不用老舅操心了,我知道的,只比他多。”
他再不是无知小儿了,在化外,也有一座泰山,高突云海,好似浮空仙山。
在道家三十六洞天中排名第二,唤作蓬元洞天。
而瓮天之内的泰山,充其量只是一块泰山石敢当而已。
却是李且来开悟的地方,也极有可能是沧尘子飞升化外的地方。
一甲子前,李且来就是在那里发了宏愿:“愿山巅举手,为泰山再增八尺。”
也曾在那里,断了登天路。
而登天的钥匙,其实就是见天剑。
如今就在杨家呢。
这也是何肆暂时不敢回去江南的原因。
何肆转移话题问道:“闻人管家,我现有一事不明,想与你问个清楚。”
闻人辛只道:“少爷但说无妨。”
何肆摇头,“我希望您能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闻人辛没有答应。
何肆问道:“我舅舅在辽东做生意,是何时发迹的?”
闻人辛如实相告道:“也就这十几年。”
何肆追问道:“十几年?”
闻人辛想了想,说道:“十五六年吧。”
何肆点头,“我娘第一任夫家是京畿太平刘家吧?当时也算高攀了。”
闻人辛顿时面色微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