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如果只去读《天局》,那么冯沐他们对所做出的解析毫无问题。
必须将《天局》集中的六篇整体读过一遍,才能回过味儿来,《天局》这篇的内涵并非是此前所理解的“人定胜天”。
“知止而止!”
这才是江弦真正想说的。
很快,刚刚取胜的聂卫平,也在一次高校的演讲上,提起了《天局》这篇。
说到这篇,他按捺不住的谈起自己的理解。
“人是斗不过天的。”
聂卫平说:“即便汇聚了自古以来的围棋大师洪荒之力,仍然要输给天半子。
江弦写的这个‘天’,我觉得可以理解为天道,用在围棋上的话,那就是棋道。
正如我刚刚战胜的藤泽秀行先生说过的一句话,叫作:‘棋道一百,我只知七’。
作为人的棋手,是绝对不可能赢过天的。
所谓的‘胜天半子’,其实是‘输天半子’。
这也是书中安排的合理结局。
不过浑沌将自己当做一枚棋子,充当劫材,这才胜天半子。
但弈者都没了,棋局还如何进行呢?所以这不是胜,这是彻底的败。
我想这也是江弦想表达的。
下棋,还是要遵循‘天理’,顺势而为,不能逆天而行,以无理对抗有理。
就算力量再大,也终究是浑沌而已。
我想,这大概也是这篇的题中之意吧。”
聂卫平一席话,又使得《天局》的讨论度骤然上升一个档次。
人文社发行的《天局》迅速获得极大关注。
如果说之前,《天局》的爆火,中日围棋擂台赛的热度占极大原因。
那么现在,人文社发行的《天局》,之所以掀起巨大的讨论,除了中日围棋擂台赛的热度,还有极大原因,是真凭借着内容吸引了读者。
六篇,篇篇精彩,且六篇叠加在一起,更是爆发出一种瑰丽而壮阔的力量,进而引人思考命运,思考天地人生。
上海,《收获》编辑部。
“我这就去跟江弦要稿子,《快马》《死谜》《灾星》《圣徒》《赌神》这几篇,哪篇都行,一定有一篇发在《收获》上!”李小林着急忙慌道。
这本《天局》是江弦邮寄给她的,这些年江弦有出版的作品,都会给李小林寄一份。
当然了,江弦要给的人肯定不是她,而是李小林背后的巴金老爷子。
拿到《天局》以后,李小林立刻便被这本吸引了。
首先是制作精美。
封面以及里那些大气恢宏的插画,第一时间吸引了李小林的目光。
画的太好了!
那些坐落于棋盘间的山河。
那一黑一白的激烈对弈,两者互压互盖,反复交错,伴一柱血光,渲染得天地轰轰烈烈。
读过这部《天局》以后,李小林更加克制不住自己对这本的喜欢。
要知道,从50年代开始,国内最主流的思想就一直是“人定胜天”。
而《天局》这部所透露出的“知止而止”思想,还是国内第一次有人对“人定胜天”的这种观念进行反思。
“不愧是江弦。”李小林满眼欣赏。
“先锋文学”在解掉桎梏以后,最近迅速风靡文坛,也涌现出一大批先锋作家。
但在李小林看来,这些作家再先锋,那在江弦面前都是个臭弟弟。
他们是先锋。
那江弦就是刺儿头。
就说这些年国内涌现的各次文化潮流,有七成,都是这小子带头掀起的,剩下三成里,江弦也在其中充当了不可或缺的身份和角色。
就连“先锋文学”这个词儿,都是这小子提出来的。
就在《收获》坐不住的同时,京城的《当代》《十月》《燕京文学》.上海的《上海文学》,还有南边的《花城》、《钟山》、《山花》.
国内顶尖名刊,不约而同派出编辑直奔京城。
要稿子!
《快马》、《死谜》、《灾星》、《圣徒》、《赌神》可都没在文学期刊上发表过呢!
谁抢着就是谁的!
而作为争抢对象的江弦,此刻正在为另一件事情发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