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完路的破军开着门离开，柏南才笑着开口：“你这自称倒是不少。”

寒玉想了想，也无奈的笑笑，抬手摘下面具：“大多是些虚名，没什么值得骄傲的。”

“师父若是知道了，会很骄傲的。”

“师兄怎么忘了，师父是道门中人，他最不看重这些尘世的虚名了。”

“为兄当然没忘，只是觉得若师父知道他的徒弟有如今这番作为，应该会很开心。”

寒玉浅思，依照师父的脾气好像确实会如此。

柏南见她走神，忍不住抬手在寒玉眼前晃了晃，召回注意力：“怎么走神了？”

“恩？没有，在想怎么向师兄开口帮忙。”

柏南伸手摸向桌面，闻言掀起眼皮扫了寒玉一眼：“你想让我去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靖安王，对吗？”

“师兄自己去太过冒险，我也放心不下，好在我有个轻功不错的下属，唤作勾云，让他随师兄一起去。”

“好，等为兄休息片刻，晚上就去。”

柏南说罢就要起身，寒玉却又虚拦他，似乎还有话没说完。

二人沉默片刻，寒玉轻轻的低下了头：“若是有可能的话，希望师兄能将人带回来。”

“不是靖安王，也要带回来吗？”

正当柏南以为寒玉会笑的时候，对方却抬起眸子，十分坚定的点了头：“不论是何种结果，他只能是靖安王。”

柏南有些不理解，但又好像能明白寒玉的做法：“为兄知道了，你赶紧休息，脸白的不像个活人了。”

“师兄这是说的哪里话。”寒玉抿唇轻笑，眉间偶尔挂了几分春意，“嫂子说我是个美人，怎么到师兄嘴里，连人也不是了。”

“他是不想打击你的自信心才那么说的，真以为自己还和没生病以前那么好看呢？”

柏南看着寒玉，沉沉叹了口气，爱怜的目光浅浅落在她身上。

片刻后，伸出手摸向那雪白的鬓发，语气低柔不失宠溺：“菀儿，现在回头还来得及，有为兄在呢。”

“我已经回不了头了。”寒玉背过身去轻轻垂首，连着声音也含糊其中，“代价很大，大到我无力偿还，纵使一死也难以回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