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15. 问他人 康眠雪将迎春送走,歪……

康眠雪将迎春送走,歪在贵妃榻上轻轻舒一口气,应该说越是聪明的孩子,越是喜欢多想吗?

素日里都觉得迎春是个省心的,可是偏偏这省心的,要是钻起牛角尖儿来,却是让人啼笑皆非。

康眠雪苦笑着摇头,结果就瞧见自己身边的绣橘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
“怎么了?怎么脸色这么差?”康眠雪抬起头换了个姿势,让自己更舒服些,口中轻松地询问。

“主子。”绣橘没有回答,而是将一封书信放在康眠雪面前。

瞧着眼前熟悉的笔记,康眠雪一眼辨认出这是邢夫人的姓。

不过邢夫人看来最近倒是极为有时间,不然怎能写出这厚厚的好几页。

康眠雪轻笑着伸手接过。因为在意绣橘的异状。

“还请主子恕罪,奴婢疏忽,原本这东西我只以为,是邢夫人送来的请安信。

因此并未在意,只是将其归档,也是今日,刚刚迎春小姐过来,我想起此事便打算将其找出来,结果才发现其中还有一份口供。”绣橘说到这里,脸色已然有些苍白,这件事情不大不小,却是她的疏忽。

听到对方的话,康眠雪若有所思,将信拿在手中仔细地翻瞧。

邢夫人会送来口供,便证明这份文件足够重要,可是她又不曾有任何标注,也就是说这东西,不能够让任何人看见。

这看起了自相矛盾,却隐隐将事情指向一个,让人细思极恐的地方。

康眠雪坐直身子,神色也渐渐变得冷凝起来。

这封信她其实是知道的,今儿早上绣橘就说起邢夫人来信。既然给了迎春,自然也有自己一封,本来他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。

如今事情繁忙,因此像这一类的请安信件,都是绣橘先逐一归档,然后再按照事情的急缓,一一禀告自己。

今日里显然也应该是这样,然而如今瞧着恐怕是其中,有着不一样的隐秘。康眠雪心思流转之间,将信件展开。

开头看起来如同往常一样,不过是一些琐碎的事宜,以及请安的吉祥话。

因为担忧对方会写藏头信,所以康眠雪还是看得极其仔细。

待到后面第二张,康眠雪面容渐渐开始有些难看起来。

而当他看到末尾之时,一张脸几乎已成黑色。

站在一旁的绣橘,面色更加难看,她心中懊悔。自己不该直到现在,才处理这些信函,看来邢夫人定然是又报上大消息。

康眠雪将邢夫人的姓放在一边,专心查看随着信而来的那份口供。

她翻看着极快,神色之中也从开始的阴郁,渐渐放射出由淡转浓的杀意。

等到最后一页看完,康眠雪缓缓将口供和信放在一处,面容之中颇有两分凝重。

好半晌,她抬起头,看向绣橘轻声地问道:

“侯爷如今可在书房?是在审讯静虚?”

刚刚司徒源离开,就说自己要去过书房。缘由自然不必多说,就是今日里带回来的,水月庵的那些女尼,都需要一一审讯,然后按照他们的罪行各有归处。

绣橘连忙点头,轻声说道:“如今国公爷正在书房,听多宝说,如今也叫了冯大人和柳大人。”

康眠雪点点头,略有几分踟蹰看向手边的口供,忽然下定决心站起身,看向绣橘说道:“替我更衣。”

“是?”绣橘下意识地答应,随即看向外面,已然漆黑的天空。

她张张嘴似乎想要劝解女,这是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。

绣橘深知自家主子的性格,如若自己强行劝阻,反而会使得其有些不愉。

当下她赶紧替康眠雪更换衣服,又在空当吩咐人将灯笼火把之物准备好。

康眠雪看着亮如白昼的道路微微点头,这才向书房走去,绣橘自然是仔细地扶着对方。

因静虚那是出家之人,是以出于对佛家的尊重,司徒源并未将其直接送到,血滴子的衙牢之中。

他坐在书案之后,双眸熠熠生辉,盯着静虚老尼。眼前这人,纵然不曾牵扯绑架案中,可是对方恐怕案底也不会少。

因此司徒源对其颇有几分警惕,甚至打定主意,如果对方真的有所隐瞒,自己少不得要对其用刑。

然而事情倒不如他的想象,静虚这人见到他之后,竟直接如同竹筒倒豆子般,第一时间将四皇子供出来。

若说此人识时务为俊杰,司徒源却是更加相信,眼前这人是一个贪婪成性之人。

静虚今年不过四十,在京城贵妇圈极受欢迎的,他自然有着一副好相貌。

面容姣好,带着几分慈眉善目,更可以从那容颜之中窥见当年。

唯一逊色的,就是相由心生。这静虚素日里做事有违正心,因此双眸之中流转之间,带着几分揣度之色。

普通女子看不出来,然而稍有思绪之人都可以看出,眼前此人,万万不可信任。

她掩饰得极好,也只不过是司徒源有着先入为主。知晓此人真面目,否则从外表看,根本瞧不出此人在水月庵中,竟然犯下那般有违,佛家弟子身份的事情。

如今只凭借智能儿的指认,便在后院挖出四五具,身量未足的骸骨,按照对方所言,这不过是她到水月庵之后。

虽说按照智能儿所言,这些人大多是因为,不堪受辱或是上吊,或是投井,并没有使静虚亲手伤害的。

然而若非是静虚收取那些纨绔子弟的贿赂,将这些女子关押在水月庵,他们又怎会这样香消玉殒?

看着眼前一脸献媚的静虚,他没有任何的高兴,只觉得那些女子太过冤枉,竟然死在这等肮脏之地。

司徒源早已经习惯与各种人接触,毕竟他在血滴子中。

而血滴子三教九流都可能会是,他只要一打眼就能够看透对方。

像静虚这种人,根本没有所谓的忠诚和良知,她所做的所有一切都可以是明码标价的。

只瞧对方一眼,他就明白为何好好一座水月庵,会变成这般藏污纳垢之地,完全就是因为静虚的贪婪。

原本司徒源也曾想过,若这静虚不知其中大多事由,待事情完毕之后,看在其乃是出家人的事上,放过对方一马。

可是如今这一点想法早已烟消云散,一旦将这样的人放出去,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受到连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