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户叫到名字就送来粮食,一般都是黑麦,小米高粱较多,过了称,小吏在本子上记上数字,村长和村民按了手印,便算完成一桩交粮。
村中二三十户都挂在秦淇莜名下了,还剩下七八十户人家需要交粮食的。
村民的粮食都交了出来,最后的文书上,需要马桥按手印,秦南很体贴地握住他的手,轻轻地按了上去。
原本几个小吏就能完成的工作,马桥叫来三十几人。
除了三个记账过称的小吏,其他人都在一旁看着,主要盯着秦南不会失手杀了自家头目,如果这里的事情被上头知道,他们小要丢差事,大了要丢脑袋。
还以为是普通村户,哪曾想这里蹲着一条大鳄鱼。整日打雁,今日被雁啄了眼!
这队伍里,只有马桥是退伍军人,一身的横肉,一把子力气,刀口舔血的人,被人家像鸡仔一般提在手中,任人圆搓扁揉。
他们这些文弱的,靠关系进去的,说是男人,还不如一个村民有力气!
他们能横行的也就身上那一身皮子了,只要见人反抗,就按上造反的名头,造反就可以杀人。
百姓们不是怕他们,而是怕他们身上那一身皮!
不过在真正的实力面前,表面上他们还是会服软。至于后面他们会来什么幺蛾子,秦淇莜表示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
村长按下最后一个手印,长舒一口气,为了防范对方,黄文义还让多做一份文书,声明蒋家村按时完成任务,马桥一份,村里一份。
所有任务都完成后,秦南体贴地拎着马桥送到他马背上,怕放不稳,像摆抹布一样仔细上下挪动,感觉差不多了,不会掉下来后,还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屁股以示安慰。
马桥狠狠的咬咬牙,横着趴在马背上。
“你这伤是怎么来的?”
秦南在他耳边温柔地说道。
马桥咬咬牙齿,“我骑马摔的!”
“你们都听到了吗?”秦南问旁边的小吏们。
小吏们莫名其妙地看着秦南。
“他们听不见”
马桥耳边声音还是那么轻柔,可是这声音他听得全身寒颤,大声吼道,“我的伤是我骑马摔的!”
“你们听到了吗?”
“听到了!”这下小吏们都听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