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云哥上前坐在我身后当人形靠垫,同时幽幽叹气:“你睡了一天了。”
“什么都没吃,饿不饿?”邵叔紧接着问。
我细细感受了下,倒真有点可怜的想笑:“饿,我想吃火锅。”
邵叔赶忙支应人:“快去告诉那个营养师,准备点小姐能吃的。”
佣人应了一声下去,清云哥又开始注意我身上衣衫,被汗水浸湿又晾干,浑身黏黏腻腻,他捻了捻我衣角又轻轻吻下我额头:“准备吃的需要时间,你要是好点了、不如去洗漱一下换件衣服吧,让阿姨陪你,我就在门口,有什么需要就叫我。”
“好。”我点点头,撑着坐起来脚尖探到地面。
眼见着我是真没一点阻止纪槟的意思了,裴圳顿时也急起来:“时时,就算他们要绑架舟意,不过是以此威胁傅鸣堂和疏忱出现,而当儿孙遇到麻烦,是个男人都会挺身而出,到时候自然会放了舟意,对舟意来说没有什么损失啊!所以他们罪不至死吧?”
我停住,深吸一口气,刚被折腾一圈醒来又搞这出,邵叔恨不得直接上手了,可惜被我拦住,我依旧是平淡的起身,在他面前站定:“裴叔,在一个女孩面前、用她爷爷和父亲的生命换她往后的人生,你说这是没有影响吗?要是这样说,老傅死在我面前、小叔死在泽宁面前,都是为了我们能好好活下去啊,可我们能吗?”
“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,可话说回来,哪个孩子愿意站在父母的尸身上成长呢。”
裴圳不吭声了,沉默着却又不肯我走,抓着我手腕、额头上暴起青筋,而我慢慢把他拉开,扶着清云哥一步步走远。
“您知道有个词叫斩草除根吗?”
“冤冤相报无穷尽,泽宁眼下这个样子就是控制不住的架势,这世上、恨是真的,但恨不能牵制人一辈子,我尝试过,不会有好结果的。”
“不过,她还小嘛……”
我背着身说着低头苦笑,可笑我揉了揉肚子,满心里想的竟还是不要见血腥,为我的孩子积德,泽宁猜我是真准。
我真恨我这样。
可最终咽下哽咽,在无人注意时揩了把眼泪:“算了,纪叔把外客都归到一块儿安排住前院吧,以后别再牵连孩子,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