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边的人听到动静,匆匆忙忙便闯进来,我一口气儿急了险些仰着倒下,清云哥连忙扶住我,叫我靠在他身上,我才顺过来,扶着他手再次站定。
“掌权之人第一个要摒弃的就是心软,我认同这个观点,但谁也别想把这人生需闯过的第一关算在我头上,你们没把我当回事儿,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,你也转告泽宁,若真有能耐抓到罪魁祸首我一句话不会多说,若抓不到、就老老实实的,我儿子、女儿、侄女、侄儿,有半点闪失,拉你全家陪葬!”
我几乎用尽所有力气去吼,短短几句话耗尽我这些天积攒的所有元气,脱力差点栽下去,捂着肚子也渐渐感受到疼,背靠着清云哥手向前伸了把,邵勤见状,忙冲上来拉着我、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唠叨。
“天爷啊我的小祖宗!好了好了快别说了,回屋去回屋去……”
我仍拉着他交代:“邵叔,你告诉纪叔好好看住这群人,收了他们通讯设备,好吃好喝的供着,只要不下山,做什么都允。”
邵叔急的脸色通红,听我说话都有点恨铁不成钢似的:“好好好,你现在怎么样啊?我怎么看着有点喘不上气呢?”
我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下坠感,抬着脑袋还真有点窒息,连忙扯着哥哥手腕才缓缓,一边又无助低哭:“哥、哥哥……我肚子疼,肚子疼……”
我听着自己声音像蚊子哼哼,亏得清云哥和邵叔离我够近,听见个一半就理解我什么意思,当即一个打横抱我往医务室冲、一个去喊荣禺等人,而我到了无影灯下迷迷糊糊的看着一群人跑来跑去,鼓捣着什么我不清楚,说什么我也听不到,脑子里嗡嗡作响,再清醒时已经在床上了,一个个那愁苦的神色都让我忍不住去摸摸我肚子还在不在。
呼——吓死我了,差点以为我儿子又要换号重开了。
话说这起名是不是真的有点玄学啊?是不是不能叫安安啊?寓意是好的结果两辈子就没安宁过,那我给他小名也换了?荣禺听我这想法白了我一眼,脑门上敲一下表示我儿子要不是有这个名字保佑估计人都上天了。
哦,那还是不换的好。
“早就跟你说了,怀着孕呢别跟任何人置气,你需要静养,想要保护好孩子那也得是自己先活着为前提吧?不然孩子谁生啊?挪到我肚子里?”荣禺叉着腰问,见我只吐了吐舌更为无奈:“行了,孩子没事,就是你有点气短,肚子感觉陷下去是假性宫缩,正常反应不用担心,躺几分钟就好,但次数较多的话还是要跟我说,就是这样,你休息吧。”
荣禺说罢,瞧着屏障后似乎阴沉沉的就赶紧识相的带着自己团队出去,我把衣服盖好,被子搭好,招呼一声,一群人才从屏障后出来,而我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房间这么大,居然能藏这么多人?!清云哥、邵叔、裴圳和纪槟是肯定在的,后面居然还跟了沈岐林,小伙子手腕上系根绳子扯了一大堆人出来,解释一番我才晓得,这就是被派出去绑架舟意的那批。
原来泽宁经我训斥之后仍旧没有放弃,给舅爷一番求情,硬是让舅爷看在我面子上把这群人交给我亲自处置,也怪我,先前心急,那么早就让辛辞给泽宁介绍了人脉,小姑娘往老太太那边一哭,颖京的同事们彼此一讲,舅爷也不好太下人家面子、加上这确实是我家家事,就去问了澄澄意思,澄澄倒是想直接收拾呢,当着舅爷面不好说,不能给人家留下一个蛮横的印象,也只得松口、叫沈岐林把人给我送来,意思就是我若想动手,那就在山林里悄悄做干净吧。
嘿,丫头还真是好眼光,算准了她姐姐是个心肠软的不能再软的人。
纪槟从腰间抽了把小臂长的刀出来,在衣服上剐蹭两下:“夏天了,后山的花需要养料,既然二小姐这么‘深明大义’,我可就不客气了。”
裴圳心下一慌,连忙看我脸色,我则顺势一拐,带着笑意去看沈岐林:“十几个小时的行程呢,我这是睡了多久啊?一觉把你都等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