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处心积虑地算计我,我要不要回敬给诸位?”
屋子里登时一片哗然。
有几个商贾只是想要赚些银钱,才会跟随陈益修等人一同前来逼迫行老,他们并没有想到这一节。
面色最难看的当属张三郎,张三郎觉得谢氏这话,根本那就是说给他听的。关凤林和陈益修找到他们张家的时候,许诺的不是银钱,而是行老之位。
他们说谢氏为了能稳住眼下的情形,一定会犯错。
谢氏犯的错,就是无意识地哄抬了瓷器的行价。
当然张家没有答应,现在就伙同他们一起对付谢娘子,只是跟着过来看看情形,现在看来,这个决定是错误的。
这事不说出来,张家还能私底下有所筹谋,一旦搬到了明面上,张家若是继续坚持,就要和谢娘子撕破脸皮。
再怎么说,谢娘子也已经登上了行老之位,想要将她拽下来要有合适的借口。
乍看起来,她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眷,她的夫家杨氏一族,在大名府也就是个寻常商贾。
这样的人似是很好对付。可仔细想想,这样的人能掌控瓷行,才是真正的可怕。
没有手段,焉能如此?
他们张家只看到了有利于自己的一面……而忽视了危险。单凭这一点,他就得心生警惕。
张家为了行老之位,到了失智的地步。
如果再继续糊涂下去,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。
想到这里,张三郎站起身,恭恭敬敬地向谢玉琰行礼:“谢行老,我乃耀州张家人,此次来京城并非要向瓷行购买瓷器,我们手中也没有这样的契书。”
谢玉琰不说话,张三郎只得继续往下说:“我们本是为了榷场的买卖,要与瓷行商议后续的安排。”
“但入京之后,听说了更换行老之事……心中也起了疑惑,不知谢行老到底是何等人物?因此混在人群之中,前来查看情形,如今看来行老廉洁持正,着实令人敬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