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这样两手空空也有些尴尬,郭暖不由得望向案上正批着的奏章,隐约瞥见一个郭字,难不成是言官弹劾父亲的?
本想瞧个仔细,忽然记起后妃不得干政,她这时候犯禁等于自毁前程,说不定皇帝正是以此来试探她呢。
郭暖忙规规矩矩负手而立,不敢左顾右盼。
皇帝闲闲问她,“听福泉说你也进过女学,都念过哪些书?”
这个是有标准答案的,郭暖忙道:“《女诫》、《内训》、《女论语》,还有《女范捷录》。”
几本统称女四书,乃王相所提,作为封建妇人们的楷模。
皇帝神情古怪,若真受此熏陶长大,断不可能是私底下那种脾气。
他也不戳穿,接着道:“可能熟读成诵?且背一篇试试。”
郭暖哑然,她本就看不起这些约束女子的戒条,又怎肯认真去背它?其实女学里的姑娘们也未必瞧得上,之所以肯学,无非因课程里有这几本罢了。就拿郑流云来说,她虽然能将女四书倒背如流,可真要她照书里去做,她也是万万不肯的。
郭暖陪笑道:“这段时日为了太后之病延医问药,忙得焦头烂额,一时竟想不起,还望陛下见谅。”
皇帝轻轻瞥她一眼,“听你的意思,郭太后仿佛病得很重,难为你一个女儿家终日侍奉床前,连消闲玩乐的时间都少有。”
这是真心夸赞还是暗含针砭?郭暖觉得这种对话也太累了,当皇后果然是个体力活,成天跟夫君勾心斗角、唇枪舌剑,这日子还怎么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