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她背负的担子也重,不成功,便成仁。
皇帝倒是没她想象中威严,依旧身着便服,家常模样。不过面试官也惯会用各种伎俩套话,郭暖并不敢放松。
陆鸣镝见她这样郑重其事,不免有些好笑,小姑娘还挺会演戏,人前这般,人后又是另一幅面孔。
他倒要看看她会怎么演下去。
陆鸣镝温声道:“坐吧,在朕这儿不用拘礼。”
口气很亲切,但是郭暖怎么敢当真呢?郭太后是她姑母,所以她才能不拘一格的,皇帝可是非亲非故。
郭暖细声细气地道:“谢陛下,臣女站着伺候就好。”
不是让她伺候笔墨?正好请皇帝看看她是位多好的贤内助。郭暖微微撸起袖管,春葱般的手指抓着墨条便在砚台里飞快捣动起来,自以为小菜一碟,哪知许是用力过猛的缘故,没一会儿便磨出了厚厚一盘墨汁,又因为方向没控制好,有几点墨汁生动活泼地向皇帝脸上飞去——尽管他及时避开,可也落到了衣领上。
郭暖:……她真不是故意的!
眼看小姑娘满脸诚惶诚恐,陆鸣镝十分无奈,他叫她来本想看看两人正常身份下还能否自在相处,然而——她怕他似乎怕得要哭出来了。
还是福泉机灵,上前解围,“不妨事的,只是一点墨痕,拿去浣衣局清洗就行了。”
赶紧地给皇帝另换了件常服。
郭暖眼看没有治罪,脸上的惶惑才消退了些,仍旧站回案边去,这回可不敢随便动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