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下意识地打开所有的相册,背面无一不是写着:

要和裴应声一起去维也纳金.色大[笑脸]

要和裴应声一起去维也纳金.色大[笑脸]

直到他翻到最近的一次,是今年的:希望裴应声能.

没有笑脸,也没有维也纳的金.色大厅。

感觉不到爱的时候,人们往往都不敢奢侈。

江安遇也一样。

明明是裴应声的生日,江安遇却总希冀他的生日愿望能够分一个给他。

那些字迹甚至已经开始随着照片的泛黄而逐渐看不清晰,然而裴应声几乎可以想象到江安遇写那些愿望的时候,心里该有多雀跃。

生日蜡烛每每吹灭的时候,青年总会欣喜地坐在他腿上,搂着他的脖颈,小心翼翼地问:“小叔,生日愿,望是,什么?”

裴应声一扯嘴角,神情几分戏谑:他什么都不缺,为什么要许愿。

现在回想起来,小青年那么说,只是想问问他:小叔的生日愿望,可以许和阿遇长长久久吗?

十年里,没有一个愿望是和江安遇有关的。得不到回应的十年,终于在2022的那一天,生日寄语里的‘要’变成了‘希望’。

照片背面的字迹太过清隽乖巧,仿佛青年本人,在他面前站的端正,嘴角轻轻抿着同他说:小叔,阿遇,好喜欢,你呀。

心口的疼意来的太过刺痛,无名指上的婚戒仿佛也在嘲讽他这十年的狂妄。

裴应声看着照片上从稚嫩到青涩的小孩,嘴角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,他紧紧攥着手里的照片,终于忍不住放声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