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渺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,看似淡定的情状下,是她首次见到真正所谓天子的紧张。
那是皇帝,是掌握着整个国家生杀大权,万人之上无人匹及的皇帝。
她掌心的汗都已经湿透了。
江云渡看着两个死死低头的小崽子,并未急着叫他们起身,而是缓慢绕到桌边,看了看一桌的吃食。
“太子还是挑食?”知子莫若父,他一眼便看出了问题。
被点到名的少年拳头攥紧,眼神飘忽:“父皇……”
“嗯?”
简简单单的一个音节,叫江照翊再没了声。
他干巴巴的嗓子默了默,乖顺无比:“儿臣知错了。”
“哦?太子错在哪儿了?”江云渡漫不经心,问完又问,“对了,刚才太子说,要告诉程世子什么?正好朕在这里,也顺便告诉告诉朕吧。你,要说什么?”
还能说什么?他还敢说什么?江照翊讪讪笑两下,“父皇,儿臣跟程世子开玩笑呢。”
江云渡忽地笑了:“是吗?感情这么好了?都会开玩笑了?”
“……”程渺渺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,缄默不言。
“程从衍,你说呢?”他突然转头。
“太子所言可是事实?你们是在玩笑?”他再垂下点目光,细致地问。
程渺渺从容不迫,端的是气度风雅:“禀陛下,是事实,臣和太子殿下正是在玩笑。”如果她的掌心没有汗流不止的话……
高大又极具压迫感的男人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,眼眸弯弯打量了下两人,“玩笑都开到朕的身上来了,你们感情可是好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