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!”
“大将军!”
“进去搜。”徐平朝着深处看去,旋即抬手一挥。“莫要放过一处。”
玄甲卫齐声应诺,迅速分散开来,朝着矿洞深处挺进。
见此情形,宋明远脸色微微一变,眼中闪过一丝深意,很快又恢复如常。“徐少保,这矿洞深处黑暗潮湿,且时有落石,恐有危险,不如草民陪您在外等候为好。”
“多嘴。怎么,你很怕本少保进去?”徐平瞥了对方一眼,却并未停下脚步。
“没有没有!草民岂敢多言。只是此处破乱不堪,唯恐脏了您的衣服……”见徐平不再言语,宋明远只得继续跟上。
随着深入矿洞,光线愈发昏暗,空气也愈发压抑。
”滴答!滴答!滴答!”洞壁上渗出的水珠不断滴落,脚下道路亦是崎岖不平,布满了碎石和矿渣。
片刻之后,里面突然传来骚动,一玄甲卫快步跑来禀报道:“大将军,军师,前面发现一处新坍塌的矿道,有人员伤亡的痕迹。”
听闻此言,徐平眼神一凝,正欲上前却被李正我拦住。“主公,此矿窟内道颇深,不如还是让我去吧。”
“无妨,军师不必担忧。”说着,徐平皱着眉头掸了掸长袍,大步朝内走去。
待几人抵达坍塌之处,眼前的景象可谓触目惊心。
巨大的石块和矿土堆积如山,将矿道完全堵塞,尚有几具矿工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碎石之中。
这几人脸上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,身上的伤口处血迹早已干涸。矿道的墙壁上,一道道裂缝延伸向黑暗深处,莫约数十丈之长。
“宋明远,这又是怎么回事?”徐平突然转身,余光一瞥,语气中似乎有几分怒意。
听闻此言,宋明远脸色一变,却依旧强作镇定。“徐少保,这不过是矿场偶尔发生的意外罢了。无论紫萍还是岳州,哪个矿上一年到头不出一两次事,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”
“正常?”李正我冷笑一声,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尸体和坍塌的痕迹。他伸手摸了摸一块断裂的木梁,发现木梁上的腐朽痕迹明显。“这矿道的木梁早已腐朽不堪,长期疏于维护。且坍塌处的矿土松散,分明是过度开采所致。
这也是正常意外?简直草菅人命。”
……
宋明远轻叹一声,片刻之后,他抬起头抱拳施礼。“大人,这些劳工乃是自愿开采,都有契书留底。草民早与他们说过多次,为了几两碎银,他们是命都不要啊。
当然,这也怪草民不周,未能及时做好防范方才有此一失。不过大人放心,草民定会及时处理,绝不会对大人的声誉造成影响。”
“荒唐!怎么,你认为本少保是在意自己的官誉吗?你宋家还真是有趣呢?”言罢,徐平一掌将之推开,随后抬手一挥。“草菅人命还说得义正言辞,拿下!”
“且慢!”见玄甲卫闻令上前,宋明远却是突然一笑。“徐少保,此处没有外人,您何必在此冠冕堂皇说这些糊弄愚民的话?
您领军入驻岳州,死在您镇南军铁蹄下的百姓多不胜数,是这些矿工的十倍?百倍?还是千倍?
您今日来此,不就是想要分一杯羹吗?不如咱们敞开来说,您想要多少,只要我宋家能办到,绝不推脱,保证让您满意,如何?”
此言一出,矿洞内顿时一片寂静。
“你倒是能言会道啊!”徐平眉头一挑,饶有兴致的打量起对方。“宋家公子吗?的确有几分胆略?遇事不惊,镇定自若,当个矿洞的管事还真是大材小用了。”言罢,他几步上前,抬手搭在对方肩膀之上。“宋明远,你这是在贿赂本少保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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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