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

可见造反起义,说的冠冕堂皇,为了苍生百姓、为了汉人天下,都特么是狗屁!骨子里还是为着那一己私欲。

眼见着雪浪欺近,姜陶不禁有些着急,喊叫了一声:“你们干什么吃的?由得闲杂人等近本姑娘的身。”

云叩京在前方质询姜陶的侍卫,余下的人虽围了上来,却不敢对雪浪造次——到底在人家的地盘,不知底细,贸然不敢上前。

雪浪将手放在车窗之框上,轻轻抚动了一下。

姜陶不知这女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,连忙将自己缩了回去,口中兀自发着狠:“没规没矩的南蛮子,真是野人!”

雪浪懒怠同她啰嗦,手上暗聚气力,将那车窗一扯而下,再抓着车窗两边的布帐,“呲拉”一声,厚重的牛皮应声而裂,整个马车的车帐一整个脱落,赫然露出马车中的陈设。

姜陶身侧的侍女花容失色,姜陶面上虽有骇然之色,可到底还算镇静,没有大呼小叫起来。

这厢的动静,惊动了在场所有人。

云叩京心被雪浪牵动,一直在关注着她,只是没想到不过一低头的功夫,她便将那车轿给拆了。

雪浪冷笑,向马车再欺近一步,一把拽过姜陶的手腕,牢牢地捉住了。

“可惜了,今儿没拿姥姥量衣裳的尺子……”她拿住了姜陶手腕的列缺穴,使姜陶的手心袒露着,自己则使了三分气力,狠狠地抽在了姜陶的手心上,一连抽了六下才算罢。

姜陶被这六下抽的魂飞魄散,彻骨的疼痛使她手腕都颤栗起来,一双杏眼睁大,怒视着雪浪。

“你是个什么东西,竟然胆敢以下犯上。”疼痛使她忘记了自己身在金陵,而不是北廷,“我要治你的罪。”

雪浪天生神力,只是以自己的手去击打姜陶的手,自身也会受一些疼痛,她并不以为然,将那只打姜陶的手垂在了身侧。

“若敢再口恶言,我就将你丢进山里喂狼!”雪浪冷笑,只觉得自家这个便宜妹子实在蠢笨,“还敢不敢?”

姜陶又惊又惧,偏偏手被人拿住动弹不得,她边使劲挣脱边咬牙咒骂:“我就骂,我骂你祖宗十八代!我骂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下贱胚子!哪里来的庶民,竟然跟我在这儿造次!”

雪浪被触了逆鳞,眉眼渐生戾气。

“会骂人多骂会儿……”她慢慢儿地抬起手,又是一下重重击在了姜陶的手心,直将姜陶痛的泪花直冒,雪浪冷笑,“我爹是个王八蛋,我娘是个破落户,我祖宗十八代都不是东西……骂我如同骂自己,你大可继续。”

姜陶被她这后一句话骇的汗毛直立,她听不懂什么是骂我如同骂自己,只知道自己遇上的不是善茬。

世上怎会有这种人?骂起自己来毫不留情?姜陶手心又红又肿,痛的像是被火炙烤,她抬头茫然四顾,不知该如何脱身。

又是一下击打落在了姜陶的手心,她痛的一缩脖颈,泪花儿再次蹦出,抬头往那城楼下看去,却听有百姓惊呼之声,再定睛一看,一清俊男子骑乘而来,在城楼下勒马,那般气度若谪仙般俊逸,令姜陶一阵心悸。

是忱哥哥!满心的委屈喷薄而出,她呜呜咽咽地哭了好几声,一边挣脱着一边向着宋忱喊起来。

“哥哥,忱哥哥快来救我!这坏丫头欺负我!”

一声坏丫头叫的雪浪眸色愈冷,手中并不放松对姜陶手腕的擎制,反而愈发地收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