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轻软的像云,手背上有浅浅的小窝,可爱有如猫爪,他握着这只小手,心腔有些突如其来的悸动。
她离开时月色正浓,纤长的背影一霎儿便隐没了,有如仙幻一般的来去无踪,那股子怅然若失的感觉缠绕着他许久许久,直至换上宽大的寝衣,走进卧寝时,还使他的心头郁郁。
云叩京却醒了,同样以怅然若失地姿态斜倚在床头,十分不解地自言自语,“我怎么觉得雪……阿陨来了,还偷偷骂我来着……”
有着不为人知的小甜蜜漫上心头,宋忱只微微一笑,往云叩京的床榻一躺,打算和衣而眠。
云叩京却像见了鬼一般地审视着他,“你做什么用这种暧昧的眼神看我?好奇怪,我心里有点毛毛的。”
他抱住了胸,英俊的面容上一派机警,“你该不会是想睡我?”
宋忱觉得他的脑回路同阿陨没什么两样,包容地看着他一笑。
“云都使多虑了。”他阖起双目,想要入睡的心迫切,“我对男人没有任何兴趣。”
云叩京有点放心有点沮丧。
这宋忱不喜欢男人,那么就有可能会爱上雪浪,还不如喜欢男人令他省心……
可是谁知道是真是假呢?万一他只是不知道男人的好呢?云叩京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:若是自己成功地把宋忱勾搭走,那么雪浪就会爱而不得,说不得就奔向了自己。
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个想法实在是高明!甚至开始盘算如何用自己的美色勾搭宋忱。
然而在第二天的清晨,他便改变了主意:万一宋忱果真被他勾搭上了,甩不脱了怎么是好?
他在心里演了一百八十种剧目,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计划。
第二日的天气明亮温暖,日头融融的,晒的初秋枯叶飘落,雪浪站在院内,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。
今儿她心情舒畅,竟然破天荒地吃了一碗小馄饨,芸娘虽只比她大了十多岁,却拿雪浪当女儿养,看她吃的细致,欢喜的眼睛都眯起来。
“热呼呼的馄饨吃一口,浑身上下都暖和,姑娘以后多吃点儿,身子一定能养好……”
雪浪拿帕子拭了拭唇边,蹙着眉叫苦,“好撑啊不舒服!”
芸娘扶着她在鹩哥架下站一站,“常常不吃,胃就饿小了,难得吃几粒馄饨,就喊饱。”
雪浪今儿起的晚,悄悄指了指隔壁,小小声问:“隔壁呢?”
芸娘看了看那堵青墙,不过几日功夫,上头已然爬了几株藤蔓。
“一大早便同云都使出去了,好像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儿似的。”
“怎么不叫上我?”雪浪愕着双目,“云叩京还拿我当不当兄弟?”
芸娘微微笑,“各有各忙,你未必能将他拴在你的裤腰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