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漪心中一凛,顿时警觉地环视四周,除却来往如潮的陌生人,没有她所熟悉的身影。
对话那头却不停在说:“你真是你那妈一样自私,真当麻雀能飞上枝头当凤凰?年龄上去,忘了我教你的了?天天就会白日做梦了吗?”
姜漪捏着手机的力道越发加重。
她呼吸渐紊,尽管脑海的思绪缠乱如麻,却有一点是清楚的,她在明处,严康在暗处,她找不到他,就不能轻举妄动。
姜漪试图把曾经那个怯懦的自己褪尽,直白说:“严康,你最好搞清楚,我现在和你没有半点关系。你现在纠缠不清,我完全可以报警,你大可以试试。”
“威胁我?倒是和那男人一个态度。”严康讥嘲地笑,“他教你的?”
姜漪皱眉,反问:“你找他了?”
“怎么说也是我未来女婿,我怎么就不能联系?”严康不是一次跟车,他知道姜漪现在住哪,也清楚焉济宸的能力和背后的财力。
傍上好枝,一起享用,何乐而不为。
严康嚣张说辞:“你放心,他这么有钱,我不会对他做什么,但我为什么会缠上他,你扪心自问是不是因为你。”
“我不该骂你蠢货,我的女儿这么有出息,我早该夸你啊,有你我才不用愁钱。”
姜漪气得浑身都在抖。
她的软肋像是被他一下戳中,再没了挺起的倔强,严康太过清楚怎么打击姜漪最有用。
姜漪深呼吸都没用,流通浑身的寒颤像是一瞬间都被逼到极致。
她没和他废话,仿佛用尽了全身那点岌待消亡的力气,朝着对话那边吼去:“给我离他远点!滚!”
“咔嗒”一声暗屏,冷风拂面。
姜漪用力咬着嘴唇,像是做着无谓的发泄,整个人脑子乱到,仍记得她现在必须立刻去给谈茵买晚饭。
她硬着头皮也逼自己迈出似乎快要痉挛的双腿,一步步地朝着马路对面走去,疯狂压抑的情绪将她没有间歇到快要崩溃的状态展现淋漓。
浑浑噩噩地,姜漪根本不知道自己买了什么,亦或是付了多少钱。
走回医院时的一路,刮到脸上的风似乎比刚才还要锋利。
肆乱泌出的冷汗已然将姜漪整个后背浸湿,黏腻难分的潮湿宛若将她逆在水缸里,挣脱不开,更是逃脱不走。
姜漪把一袋子零食放到谈茵旁边的空位后,二话没说,转身拉着焉济宸就往楼下走。
焉济宸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,却没出声。
夜间人数骤减的停车场,风声萧瑟。
姜漪控制不住自己地两手握成拳,紧紧攥着焉济宸的西装袖边,开口就是:“他找你了?”
焉济宸试图推开姜漪的手,去抱她,却被姜漪一下退避逃开。
姜漪就这么眼也不眨地盯着他,态度压制到最好:“我要听实话。”
甚至在没坦白那个“他”是谁时,焉济宸就心知肚明,承认道:“是。”
“你给他钱了?”姜漪有点站不稳,却还在努力站稳。
焉济宸这回没回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