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有一点,她还是说了:“如果你想听安慰,那我很抱歉,类似的安慰我说不了,但如果你今天只想来和我说照片的事,那我知道了,也不会再怪你。”
蒋歆卉没料到姜漪会这么洒脱,神情逐渐由痛苦崩裂转至难以置信。
她没接话,姜漪也不想过多耗费时间。
姜漪痛快结尾:“今天该说的都说完了,那我们的交集就到此为止吧,祝你幸福,再见。”
说完,她站起后就干脆地转身离开,留给蒋歆卉一个淡漠至极的背影。
她们原先就没有的交集,的确如话所说,没必要因为一次谈话而颠覆全局。
徐起鸣进去了,所有还能独立生活的人,无论是曾经的受害者,还是懵懂无知就要被迫害的无辜人,都该好好地各过各的生活。
姜漪不是没有和蒋歆卉说安慰的话,而是她早就说了,就看蒋歆卉自己能不能够安然无恙地靠自己走出来。
——“把过去推得一干二净的最好办法,不是尽力深埋,而是直击面对。”
这句话,姜漪一如既往地用了十几年,用来抵御严康曾经带给她的伤害。
生活是她自己的,她就算忍痛咬着牙,都必须硬着头皮好好过下去。
她要对自己负责。
但莫名其妙地,这句话在焉济宸出现后,像是渐渐失去了原有的效用,再不能好好治疗姜漪心灵弥留的创伤。
正如焉济宸说的那句,她是他的药,她的药效更强。
可他并不知道,他同样是她的药,他的药效胜过这世间一切药物,彻彻底底地修复着她的残缺。
直到姜漪走进焉济宸的办公室,那阵因蒋歆卉引起的难忍还是没能被风吹散。
这会,焉济宸还在签署文件,姜漪就径直走近,撒娇服软似的一下搂住他的脖颈,往他怀里窝。
始料未及的发展,焉济宸放下手里的钢笔,双手环住她,就着高度吻了吻她的额头,没说话。
姜漪的脸蛋埋在他的颈肩,凝起严肃的眉眼都顿然松懈,“我好累,想靠一会。”
焉济宸很喜欢她这个样子,和平时来脾气时的喜欢不相上下。
他顺着她的长发,支着她整个人,由她迎面相对地坐在他身上,轻声说:“我觉得我该答应你了。”
“答应什么?”他明知故问。
姜漪抬眼,清澈的一双浅眸透着依赖,更多的是在眸光映衬下,对眼前男人的欣赏。
偏偏她就是别扭着来:“你都不知道啊,那我不见了。”
话到转折,焉济宸依旧气定神闲地问:“真不想见?”
姜漪和他憋了几秒。
原先的郁闷莫名一散而空后,她恼得一掌甩在他身上,闷声说:“你怎么还威胁起来了?”
“我有威胁?”焉济宸笑了,实话实说,“爷爷很喜欢你,也很想见你。”
“可明明都没有见过面,怎么会有你说的,很喜欢我?”
姜漪的家庭支离破碎的,所以她就算自身再有能力,在这一方面还是缺乏自信。
她低声和他说:“你别老是哄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