钢琴演奏只有一个人,向来备受关注。
但总裁买下整个音乐厅,想要这样一个位置,倒也无可厚非。
只是池总似乎并没有和他们一起排练的意思,只露了个面,又离开了。
音乐厅外面有一条很长的走廊,厅内厅外的隔音效果极佳,走过很长一截才能看到洗手间的标志。
洗手间要从侧门进去,而后才能见到洗手间的全貌。
走廊上空空荡荡,因着还没开门,安静到落一根针也能听到。
穿过走廊,走到底,就是大门了。
他已经快走到大门的位置了,再往前走二十米,就能出去。
但他却忽然停顿了一下。
某种没有来由的直觉,让他下意识地将视线放在了一侧的洗手间标志上。
上一次也是在洗手间撞见了大小姐。
他忽然想起了她看见他时的表情。
有一瞬间的错愕,而后很快就整理好了表情,很平淡,还有一点刻意的疏远。
她大约是想和他保持距离。
池砚站在原地没动,他的角度看不到洗手间里面的情况。
隔了几秒,他转了身,往洗手间走了。
拐过弯,里面是一大面镜子,灯光也比走廊外亮了许多。
镜子面前还站着个人。
她低着头,从背后看过去纤弱又带着点委屈。
一动不动地站着,单手压在眼睛上。
他看不见她的表情,但却感觉得到她的情绪。
身体像是本能地往前走了一步。
安静无比的洗手间里,即使是这样细微的声响也好似被无限放大了。
似乎是因为洗手间的安静与空旷,也大概是因为笃定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来这里。
祁许迟站在这里时,情绪悄无声息地发酵了。
然而却在这一瞬间,那些无声外放出来的情绪,全部都收了回去。
她听到动静,放在眼睛上的手放了下来,视线透过镜子扫了一眼自己的脸色。
有些苍白,乌眸里带着湿意。
视线往后移,池砚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。
两个人都没有说话。
气氛变得微妙而沉闷。
她收回视线,转过身,目光一点没在他身上,直直地往外走去。
池砚忽然伸出手拉住她,声调有些低,似笑非笑道:“这么不想见我?”
她顿了一下,并没有回头,也只是停了这一秒。
而后,她抽出手,继续往前走。
然而还没走几步,池砚忽然又喊了她一声。
她停了下来,胸口轻微地起伏了一下。
语气却很平静,“有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