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分的药?还不快吃。”,姜束提醒着。
她“哦”了一声,拿起其中一顿倒进嘴里,罐了口水一仰脖子吞了四五颗药。
窗外像柳絮般飘过的大雪席卷这整个夜色,寒风跟有人做法一样呼啸乱吼,吹得周围的树枝沙沙作响。
姜禾走到窗边正要拉窗帘,只见远处暗黄的路灯下站着个人,他背对着这边一只手插裤兜里,另一只手不停的扬起又放下,扬起时吸烟,放下时弹烟灰。
沈逸纹风不动,任由疾风把枯叶卷到自己脚下,任凭白雪落在自己的发梢和肩头。他似乎从不畏惧这样的风雪,誓死与恶劣的气候斗争到底。
他是怎样的一个人,事不关己的话时刻挂在嘴边,却总会做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,像个烂好人。刚才还神态自若,这会儿又一个人在冷风里发呆,那修长而笔直的背影,在寒风与大雪的衬托下,孤独得像一座万年冰雕。
借了伞又不打,还伞又还正是时候,偏偏是有人在她家附近转悠时出现。他为什么要管这种跟自己没关的事,姜禾脑子里闪过一万个为什么?
她刚才被沈逸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吓懵了,误会了他人家也不生气,反倒是被自己过激的反应怔得不轻。虽然没有像姜禾一样言语相向,但看得出他确实有些不知所措。
沈逸,一个从出现到现在就没个正经的人,姜禾发现自己对他居然讨厌不起来。
她正在想要不要给他送伞下去时,远处驶来一辆轿车,远光灯打在他们家玻璃上,射得人睁不开眼。
沈逸上车时忽然扭头看了过来,姜禾下意识往窗帘后面躲去,再探出头,那头连车带人已经消失在了风雪里。
数九隆冬的雪总是这么应景,姜禾的悲伤也来得莫名其妙,不知道是因为这样的夜色还是那个孤独的背影,又或许是自己对人家言语上的不客气……
开车的周瑜然扭头看了眼白花花的人,忙把空调调高了些,又递给沈逸一快干毛巾,一顿调侃:“逸哥,你是准备在这样的夜色,这样的环境下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证明‘大雪纷飞何所似,未若柳絮因风起’吗?够牛逼。”
沈逸抖了抖头上的雪,“你要是能从我打电话的时候就来接我,我至于站那么久?”
“我操,说话讲良心啊,接到你电话的第一时间,我就以赛车般的速度从城里一路狂飙而来,路上起冰,中途打了好几次滑,差点就车毁人亡。我说你没事跑这姐弟二人家来做什么?撩妹没错,但整成这幅深情似海还被拒之门外就是你的错了。”,周瑜然继续喋喋不休。
“哪天你如果死了,一定是因为你这张嘴,反派一般都死于话多。”,沈逸按着太阳穴继续说:“你怎么知道那是他们家?”
周瑜然搭着方盘上拐了个弯:“我怎么不知道,不过得确认一下你对姜禾的态度,是玩玩还是认真。”
沈逸笑了笑,一脸轻描淡写:“玩什么玩?认什么真?说你该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