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5章

女宦 江南梅萼 1583 字 2024-03-08

上次陛下抓着他的手叫长安,虽然后来醒来后好像根本不记得这回事,但长福心里总有个疙瘩。本来要想个法子不让陛下为了安哥借酒浇愁来着,可就他这榆木的脑袋,要想个既能解决问题又不能让别人知道是什么问题的法子,何其艰难?

这回陛下倒是没有往烂醉里喝,喝了五六杯就去批折子了。

长福看着他写批语时手都在晃,心中暗自焦急:这是要出事啊!到底该想个什么法子好呢?

可怜的老实孩子因着这个问题一晚上都没睡好。

第二天伺候陛下去上朝时,无意间听人谈起太尉府与孔家的亲事,长福觉着自己的脑袋突然间就灵光了这么一下。

散朝时他找了个肚子疼的借口溜了,派了个小太监去将钟羡唤住,带到避人处与他见面。

“钟大人。”见了钟羡,长福赶忙上前行礼。

“福公公不必多礼,不知福公公寻我何事?”钟羡认识长福,知道他原是长安在宫里的手下,对他不免也加以几分辞色。

只是他这人正经惯了,虽然自我感觉已经和颜悦色,但看在长福眼里却还是太过严肃了些。

长福这老实孩子本来就不擅长说谎,面对这样严肃的钟羡,就更不敢了。

可不敢怎么办?安哥以前交代过他要好生伺候陛下的,陛下都开始喝酒了,不管是喝醉了耍酒疯还是喝坏了肚子疼,都算他没有伺候好吧?

长福兀自在这里纠结来纠结去,钟羡就看着他在那儿纠结,也不催他,只心中暗暗疑惑:能让这小太监如此纠结,莫非是陛下有事?

长福纠结半晌,把心一横,想着大不了就是钟公子不答应嘛,有什么好怕的,于是道:“钟公子,杂家最近甚是想念安公公,不知他在福州到底过得如何?只是杂家是个奴才,没有能力联系上安公公,所以想劳烦您去信一封,让安公公写封信回来报个平安,可以吗?”

“可以。”钟羡道。

长福大喜,然不等他道谢,钟羡又问:“只是待信到了,我要如何交给你呢?”

长福懵了,反应过来连连摆手道:“不用特意写给我,我只是个奴才,安公公如今贵为九千岁,哪有写信给个奴才报平安的道理?您就让他写给陛下,陛下知道了,杂家自然也就知道了。”

钟羡心下了然,问:“福公公此举是陛下授意?还是你自己自作主张?”

“不是陛下授意,真的只是我想念安哥……安公公了而已。”长福急忙澄清道。

“陛下最近可是有什么反常?才让福公公如此想念长安?”钟羡再问。

“没有没有,陛下能有什么反常?真的只是……”纵长福老实,此刻也知道自己似乎越描越黑了。他焦头烂额,后悔自己明知道自己蠢笨,还自作聪明试图来糊弄聪明人。万一没讨来安哥的信,倒让人知道了陛下与一个太监牵扯不清,那不是找死吗?